天啊,换句话说,是老公送她来别的男人身边的??
黎觉予这个被现代黄色废料熏陶过的脑子,杂七杂八乱想了很多不正常的东西。
相比之下,物部将司就比较单纯了,满心只有失而复得这一个念头。
他的手臂紧紧揽住黎觉予,似乎要把对方搂进身体里,她的温柔、她的体温、她整个人,物部将司都用肢体行动,表现出贪婪的渴望,“不管是不是梦,这一切都值了。”
人力无法改变、只能求助于酒精而发出的声音,富有奇特的穿透力。
于是黎觉予松弛了,反过来抱住他,右手轻拍物部将司的脊背。
她从声音中听出物部将司非常不好的状态——他从来不喝酒,即使是宴会也只是小酌,什么时候有过彻夜酗酒的习惯?
再一联想昨天是黎觉予正体结婚,唉,物部将司什么都不用做,光用海水一般的愧疚,就足够圈牢她了。
两人又拥抱好久一段时间,物部将司从终于冷静下来,主动离开,难得无措地用手抚平睡飞起来的头发,可是按了好久都没下去。
见黎觉予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有些羞愧了:“这段时间,我都没打理自己。”
物部将司一边说,一边用手局促地抚平头发和衣服,又突然想起自己刚宿醉醒来的事情,表情立刻严正以待,抿着嘴巴冲到房间内洗漱间。
没过多久,洗手间传来洗脸和漱口的水声。
等物部将司再从房间出来,已经“焕然一新”,白净的脸上湿漉漉的,水珠悬挂在发尖上坠在眼前,乍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是泪珠。
他几乎是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见到黎觉予才放心:“你不说话,我以为你消失了。”
黎觉予惊呆了:天啊,京阪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一面。
她简直要怜惜死这个男人了:“我不会消失的。”
她说的都是真话。身上这个莫名其妙还不会说话的金手指,从来都是等她睡醒才离开,睡觉又穿越,不受控制。
然而这样的陈述,放在失而复得者耳朵里,却不亚于告白。
物部将司眼睛一亮:“真的吗?”
“你会陪我在爱尔兰生活吗,你会——”
他忽然停下了,应该是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是吧是吧,本该结婚的心上人出现在异国,怎么想都会觉得不对劲吧。
黎觉予脑海飞速转动,想要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然而物部将司并不需要。
他只是像过去那样,坐在床边地上,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黎觉予,说:“现在的你,就好像京阪那样,对吗?”
当初丁香的解释,放在当下,逻辑根本说不通。
但黎觉予不会看不出,对方试图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意图。
所以她点点头,笑着说:“嗯。”
物部将司更开心了,眼睫毛都有欢快的轻颤:“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嗯,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黎觉予好奇的问。
既然□□已经过来,再怎么苦恼惭愧都改变不了,倒不如积极接受事实,满足物部将司,“我过来,就是想要让你开心呢。”
“愿望的话…”
沉稳如物部将司,此刻也眉飞色舞起来。
没有思考太久,他说:“我想要实现四年前的愿望,我想给你一个纳彩礼。”
纳彩不是结婚典礼,它只是两家人简单接触,男方赠送礼物给女方,确认双方夫妻身份的仪式——物部将司不想因为他的私心,让黎觉予对和两个男人结婚有负罪感。
于是纳彩礼就足够了,实现四年前向海神祈祷的愿望,那就足够了。
黎觉予没想到物部将司执念居然那么深,内心深处被他的爱意稍稍打动到。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物部将司来到爱尔兰后,就没有写过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