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在法国闯荡,心绪极多经历丰富的,另一个黎觉予。
所以,她回应是——拉着毕维斯的手,让对方知道自己和他是同一边的。
正当此时,一辆装载着城市版画的马车咆哮地跑过,挡住街道两边大半灯光。
暮色中,黎觉予看不清毕维斯的脸,只是任凭他将她抱在膝盖上…没有亲吻,毕维斯只是用刚刚弹琴的手,放在她嘴唇上,感受她的呼气。
由于刚刚的嬉笑,黎觉予的呼气很不均匀,可能是弄得毕维斯有些痒了,他手指灵活地点了两下她的脸颊,说:“别撩拨我。”
黎觉予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亲他摸到嘴唇上的手,那双钢琴家专属的柔软细长的手。
“对了。”
毕维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朵玫瑰,珍重地说:“歌剧女演员闭幕后,总是能获得粉丝的花。”
“可是我今天没有登台啊。”
黎觉予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鲜花,如果毕维斯此刻抬起头,就会发现对方探究般的直视,可是因为他太紧张了,所以什么都没注意到。
他将目光撇到一旁路灯上,宛如撰写歌词一样说着情话。
“你在我心中登台了,我想当你第一个粉丝…”
紧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最后,黎觉予还是接过玫瑰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只能是粉丝噢。”
于此同时,克里希剧场办公室内。
林恩难得露出属于安托瓦内特公爵之子的严肃神情,不悦地同经理交涉着什么。
“先生,我先前和参加银团的经理人举荐过黎觉予,虽说是替补也无所谓,但替补十个也太侮辱人了吧?我们黎觉予可不是胡来换取的群众演员,而是费尔森先生唯一的学生…”
面对公爵继承人的愤怒,经理人唯一能做的,只有掏出手帕擦擦不存在的汗水。
“安托瓦内特小先生,我也只是听从上头人的安排,没办法随意决定出演歌手的动向。”经理人掏出名片:“不如你带着那女孩,去别的剧场问问吧?”
“规模小一点的剧场,应是会欢迎费尔森先生的学生的,虽然它对于成名帮助不大。”
…这就是林恩担忧的事情了。他不愿意让黎觉予再触碰小剧场,才会那么费尽心神地,去和大剧场经理人交际,甚至违背散漫本性,加入某个银团…
但真看着黎觉予可怜巴巴地当替补,林恩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去找那些老东西说吧。”
抛下这句话,林恩转头就要离开办公室。
被为难了一个多两个小时的经理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见对方停下脚步,说:“不对,有你可以做的事情。”
“给替补们找个舒服的、可以休息的房间,这个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就按照安托瓦内特小先生的吩咐…”这不是难事,所以经理人松了口气,几番诚恳应答后,终于送走林恩这个难缠的小贵族。
林恩一看手表,眼皮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办公室花费了那么多时间。
想到独自坐在后台孤零零的黎觉予,他不仅加快脚步,只不过经过台阶时候,看到小贩在向观众销售献礼的鲜花,“只要5法郎,就有一束娇艳玫瑰。”
林恩忽然想到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歌剧女演员结束表演后,收到鲜花越多意味着观众喜爱程度越高…想到这,他摸摸口袋,随手掏出一张50法郎,承包小贩所有的鲜花。
怀抱着都快看不见路的大花束,林恩躲躲闪闪,总算安全地保全鲜花,回到后台。
结果——“黎觉予人呢?”
他将花放到黎觉予的座位上,四下寻找却没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孔。隔壁好心的替补演员,告诉林恩:“一个小时前,黎觉予就走了,估计是觉得无聊。”
“已经走了啊…”林恩比起可惜鲜花的浪费,更懊恼自己竟然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他将鲜花放到黎觉予座位上,花团锦簇的玫瑰娇艳欲滴,将这个朴素的替补位置装饰得像主演位置一样——就连苏珊夫人的休息室,都没那么多鲜花。
“你们可不要碰这些话噢!”林恩对别人,哪怕对方是漂亮的格局女演员,也一如既往地没礼貌:“这是给歌剧女高音黎觉予的花。”
他半蹲下身整理鲜花,低声细语就像与花耳语一样:“恭喜你第一天的剧院表演。”
“我是你第一个粉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