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伪君子的时渊而言,他娘亲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他眼里,居然是晦气的脏东西。
当年时渊哄骗他的母亲出了南山,却在知晓她是乌疆南山的后人之后,不敢再靠近她。
如果只是如此胆怯薄情,墨瑾还不觉得他恶心。
然而那时魔教听闻有乌疆后裔出了南山,看中了他娘亲殷灵的蛊毒之术。
不过威逼利诱一番,时渊便将如何破除南山陷阱,破除瘴气的法子尽数告诉了魔教中人。
于是整个乌疆南山血流成河,族人尽数被屠。
时渊和殷灵被魔教追逐逃命之际,他居然就这般抛下了殷灵。
而如今,时渊却说殷灵的笛子,是晦气的脏东西。
墨瑾色泽浅淡的唇忽而勾勒出了一个极其柔软无害的笑容,倏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上面尽是血迹已经干涸了。
那夜无月,便是寒星也只有零星几颗。
孤寂无痕的夜里,乌黑的枝梢上坐着个清瘦的身影。
墨瑾就这般安安静静地坐着,仔细端详着手腕上的串玉红绳。
他看了许久许久,突然毫无征兆地轻声笑了起来,将这枚玉紧贴着眉心处。
那笑声是极其轻柔的,很快就被吹散在晚风之中,小小的一枚祥云样式的羊脂玉不过指甲盖大小,是温凉的玉。
墨瑾一直笑到眼尾都泛起了烟霞之色,还沁出了些许潮湿之意。
只是越是笑着久了,他湿润如水中墨玉的眼眸中的杀意便愈发浓郁了,浓郁到近乎结成实质。
既然如此碍眼麻烦,那便索性杀了干净了事。
第40章朝廷武侠(夺玉)09
孤剑山被魔教夜袭的这一夜,是个圆月夜,却并无多少星子,寥落的几颗点缀在泼墨的天幕中,显得有些寂寥。
偌大的山庄像是浸泡在血色中,空气中尽是鲜血腥甜的气息,浓郁到让人无法呼吸。
有魔教的奸细下药做内应,负责守卫剑庄的影卫在魔教弟子手中,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虾一般,毫无挣扎之力,只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拼着丹田受损的代价勉力抵抗着。
墨瑾一路视若无物地杀进了庄主房内,手中拿着当日在他房中翻找到的母亲遗物,那支早就斑驳了的竹笛。
时渊死在墨瑾手中的时候,连半分反抗都没有过。
即使他的武艺要比一直竭力守护着他的影卫长还要高上不少,但时渊清楚,他在墨瑾手中挣扎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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