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戴着玉镯的手,用食指轻轻勾住了陆延清的尾指,“陆延清,你带本宫出宫好不好?”
“好。”
一字千金,不可更改。
南边的一处水乡古镇里,多了对年岁尚轻的夫妇。
陆延清不知从何处寻来了活计,在镇上的私塾里当先生,镇子里的人都十分尊重他。
而且时南絮发现他在私塾里教授完课业,十分自如地就开始劈柴生火煮饭,连碰都不让她碰,哪里像是个都城里的贵家子弟。
虽然他做这些的时候仍旧十分地赏心悦目。
时南絮也只好作罢,镇子里的姑娘们都喜欢来寻她,想要学剪纸和草编。
那日镇子里一个猎户感念陆延清不收束脩便收了他的幼子的恩情,送来了一壶枸杞酒。
时南絮贪嘴,觉着这枸杞酒清甜浓郁,不知不觉就饮了几杯下肚。
是以陆延清也没想到自己自私塾回来,一打开房门,便将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怀中人还不知死活地缠着他要吻,哭着说酒热。
枸杞酒性热,哪里是她这个不曾饮酒的人能随意饮的。
陆延清额前起了层薄薄的汗,衬得那张清俊的脸如玉一般,他想要将时南絮安置在榻上,寻来解药性的东西,却根本脱不开身。
喉间突然扫过细如羽毛的触感,有如好奇的小兽咬着猎物。
陆延清稳住了时南絮的身形,揩去了她眼角的泪,清沉的嗓音难得有了几分沙哑。
“殿下,臣多有冒犯了。”
原本他一直顾及她体弱,是以两人虽在镇中称为夫妻,却从未有过实。
迷蒙中,时南絮睁开湿漉漉的泪眼,就对上了陆延清的眼眸,是剔透动人的乌黑。
眼尾落下了细密的吻,衔去了时南絮眼角沁出的泪。
后来发生的,自然是如水般自然。
耳畔是溪水潺潺流淌而过的声响,陆延清素日里清冷的嗓音染上了莫名的意味,他咬着时南絮的耳尖,温声说道:“殿下对臣的的情意,臣无处陈情谢意。”
“如今,臣必尽心尽力报答殿下。”
“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回答陆延清的,是时南絮攥紧他墨发的力道,她噙着泪颤声说道:“满意。”
陆延清刻意压制了许久的情意,在这一刻因她收紧了的力道瞬间溃然,尽数涌向了时南絮。
虽仍旧是清冷克制的,却足够让时南絮睡到第二日正午都爬不起来了。
翌日,陆延清俯身拾起时南絮故意踢到角落的绣鞋,悉心为她穿上,掌中拢着的足如莹白的玉。
恰逢窗外杏花初开,落了雪一般纷纷扬扬,迷蒙了他的眼,陆延清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细碎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