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茧自缚,愚蠢至极,她看不起他,却也嫉妒他。
太可笑了,他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他的贫穷?还是他为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植物人倾尽所有的愚蠢?
是啊,他能拿她怎么样?
傅城闭着眼睛,试图用屏息抵御。
英贤奖励似的啄吻他的脸颊:“真乖。”
这句话在傅城听来充满了讽刺,他的克制与忍耐,竟然正是她玩弄他的乐趣。
理智土崩瓦解。
他还要忍吗?
忍到什么时候?
英贤不知道这场游戏即将失控——男人紧闭的嘴唇忽然张开,蛮力地捉住她的唇,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
英贤闷哼出声,扭动身体闪躲,但她严重低估了两人间的力量差距,无论她怎样躲,都逃不过他手臂的钳制。那双碰了她腰一下便离得远远的手,不知何时攀了上来,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掐住她的腰,封死她所有的退路。
在她濒临窒息那一刻,他终于放开了她。
傅城的瞳孔熏出猩红底色,他就像一头要吃人的兽。
英贤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双浅淡的眼睛,颜色比她的浅得多,很容易显得无情。
英贤垂下睫毛,又一次靠近过去。这一次,她的唇还没贴上他的,他已经分开了嘴唇。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莫名点燃了她。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本来没想走到这一步。
傅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想:原来她也有这种时候,原来她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空间逼仄,空气浑浊,错误堆叠太多,反倒成了难以舍弃的诱惑。英贤任由自己沉沦,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置身于温暖的海浪之中,而她的神经与身体也将融化其中。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为荒唐后的男女覆盖上遮掩的轻纱。
英贤率先打破沉默。她抬起头,细细抚摸着男人凸起的眉骨,然后顺着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徘徊在他的嘴唇。
对视许久,她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低声问他:“满意了?”
声音明明是再软不过的,却似蛇芯子一般骇人。
柔软的情绪霎时化为齑粉,傅城的眼神渐渐阴沉下去。
他的情绪变化太明显,英贤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她低头啄吻他,薄薄的唇线再次封锁,不肯放她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