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毓见李大人并不配合,也没有想要让她参与刑讯的意思。正有些苦恼,褚玉宣附在她耳边。
“李大人毕竟是皇上亲派,人是信得过。你昨日奔波一天,不如现在回去休息。之后可以看卷宗,来了解案情。”
“好。”徐成毓于是向李大人告辞。二人坐马车回去。
刚上马车,徐成毓实在忍耐不住干呕的欲望。那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和真实的命案现场。
可是从昨晚到现在,她没有吃东西。只能抱着胸蜷缩,平复肠胃的翻江倒海。
褚玉宣拍拍她的脊背,给车夫报了个地址:“慢点驾车,别着急。”
最后,马车停在香月楼附近的小巷。他扶着徐成毓,来到小巷里的一个民居小院。
徐成毓坐在院子里,漱了两杯茶水,觉得舒服了些。这院子小,也十分幽静。院子两端,种着两棵茂盛的梧桐树,几乎遮住厢房。
褚玉宣介绍道:“这是我私人的小院,离香月楼不远,有一段小路可以直达后院。”
“现在我经常要跟着你出门,不如你先住在这边,也方便些。”
徐成毓虚弱地笑笑:“谢谢你收留我。”
随意吃了些糕点,徐成毓洗漱一通,直接睡倒在床上。梦里光怪陆离,慧娘失踪,诈杨大夫,公主府,上书房……
这几日经历的种种,在徐成毓梦里过了一遍。直到深夜,她才醒来,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徐成毓干脆闭上眼,回想两件案子背后的联系。慧娘失踪案,牵扯承恩侯、小郡王、刘都巡检。
刘都巡检因为她的缘故,逃过一劫。第二日,自露马脚的章院正,却离奇身亡。也让刘都巡检下马。
现在,慧娘失踪案没搞清楚,还来了一桩太医倒吊案。最终获利者暂时没找到,失利者倒是有三。
至于褚玉宣,他应该是直接听命于皇上。不知用什么方法,和长公主扯上了关系,居然没人怀疑他的身份。
如果褚玉宣只是一个普通的,在长公主庇护下的,琴楼楼主呢……
徐成毓感到腹中一阵饥饿。她披着头发,素着脸,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大厅。
“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褚玉宣正坐在厅堂,手里拿本书,“饿了吧,快来吃饭。”
徐成毓一反常态,喝了小半碗粥,便不再下筷。
褚玉宣反倒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边吃边问:“你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看我半天。”
“我在想,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琴楼老板,会不会现在也下狱了。”徐成毓直言不讳道。
褚玉宣噎了下,居然认真思索起来,趁便用公筷给她夹菜。
“真的,慧娘是承恩侯之女,郡王又是最大的嫌疑人。香月楼是长公主庇护的。这么说来,我也是有帮凶之嫌。”
徐成毓把碗里的菜吃下:“这么一说,背后的人,针对的岂不是长公主和郡王?拔除长公主的势力,让郡王受疑。”
褚玉宣给她舀了一碗汤:“关于郡王,我保持怀疑的态度。他能把慧娘送回来,只是因为皇上在施压。你亲眼所见,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