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毓沉住气:“且慢,我知道大人您要的是什么,请入内室一谈。若谈不妥,再抓不迟。”
“你没有这个资格,要是想谈,去刑讯室再说。怎么,你们还不动手吗?”
一旁的衙内你推我,我推你,没人上前动这位传说中的徐大师。李大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趁此机会,徐成毓快步向前,把褚玉宣给她的令牌,丢在李大人面前的卷宗上。
暗司办事的令牌?李大人迅速把卷宗一合,快得没人看清。
他清清嗓子:“你们和我来。”
三人随意走进一间内室,居然是间档案库。里边除了一张办公用的长桌,全是整排的卷宗架。
徐成毓和气道:“李大人,对不住,在下有要务在身,不得不隐瞒身份。还请让我去瞧瞧章院正的死亡现场。”
闻言,李大人把令牌还给她,严厉道:“可以,不过,你于此事,也有嫌疑。”
默默听着二人对话的褚玉宣纳闷儿,徐成毓怎么成嫌疑人。
“你昨日预言章院正有血光之灾,今日预言成真,你脱不了干系。现下,有皇上的口谕,我只能全程监督你。”
“之后,我会将此事上报。”李大人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表示不信任。
徐成毓处之泰然,点头应好。
李大人先踏出房门,徐成毓没急着走。她刚进屋子便觉得奇怪,于是停下审视了两圈。
褚玉宣疑惑:“怎么了?”
“这个桌子也太长了,这边抵着墙,那边是柜子。人怎么坐进去办公。”
徐成毓索性走过去,看看后几排架子。里边是出乎意料的干净齐整,应该有人常常走动翻阅。
她心中大约有猜测,这间不会是昨日那个郑书办的办公点吧。也只有那么瘦的人,能习惯这么窄的过道。
不多时,三人来到巡检司的狱牢,李大人交代他了解的情况。
“仵作正在检查尸体。昨日值班,和今早发现尸体的狱卒,都被我暂且关押起来。我已经初步审问过一轮。”
据李大人简述,昨夜留下两个狱卒。他们一直呆在大门旁的狱卒室里,轮流守夜。
他们几乎发毒誓保证,女牢和男牢的门一直关得好好的,无人进出,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
发现尸体的是今早来替班的狱卒。他从女牢开始发馒头,发到最尾端的审讯室。
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个吊起的人,正是章院正,他已经没气多时。狱卒立时通知刘征信,刘征信无法,派人把狱牢围起来。这时,李大人到了。
“我临时接到陛下的命令,刘征信被停职,由我来巡检司调查,郑书办协助。”
褚玉宣对徐成毓微微颔首,看来皇上确实派人盯着刘征信。可是没想到,是在牢里的章院正先出事,也连累刘征信。
皇上干脆派出刚正不阿的李大人压阵,再加上褚玉宣暗中行事,势必把乱源挖出来。
“这是现场。”
一股酸腐臭味扑面,徐成毓有些反胃。她看到一根被割断的麻绳,悬在昨日见到的天窗井字木头罩上。
仵作对李大人行了个礼:“大人,尸体在初步检查中。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