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给陈仰缠纱布的时候,他会抬起双臂,方便对方帮他包扎。
陈仰并不知道,他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身后的人用猩红的眼看着他的蝴蝶骨,发了好一会的愣。
在陈仰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脱掉上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背,所以他不清楚蝴蝶骨上有印子。
确切来说,是道疤,像是用牙咬出来的,而且还是多此啃咬后留下的印记。
旧旧的,带着一些被时光抚过的痕迹。
陈仰只知道他有两个腰窝,向东无意间看到了跟他说的,调戏不成被他揍了一顿。
这会那对腰窝就在朝简眼皮底下。
不知怎么的,陈仰突然不自在起来,他往后扭头:“好了没?”
“没有。”朝简头也不抬。
陈仰的上半身往前倾,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后一扯:“你躲什么?”
“痒啊。”陈仰说,“你给我包扎的时候,呼吸喷上来了,我后背比较敏感。”
他绷住身子,肩到腰的线条越发清晰。
“嘎嘣”
朝简垂着眼咬碎奶片,喉头剧烈的上下一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纱布绕到陈仰胸口的时候,他眼观鼻鼻观心,当朝简修长的手指蹭到他的时候,他的反应有些大了。
完了。
我太久没给自己打了。
这手举得不是时候,被小朋友看到就是耍流氓。
陈仰尴尬的捞起自己的上衣,欲盖弥彰的搭在自己腰部。
朝简似是没有发觉,他继续不快不慢的给陈仰包扎,微凉的手指总能蹭到对方。
肩,腰腹,胸前,后背,各个地方。
朝简给陈仰包扎好伤口就出了房间,他问向东要一根烟。
向东啐了一口:“咱是情敌,你问老子借烟,是不是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话这么说,烟还是扔了过去。
这家伙不是不抽烟吗,不是不喜欢陈仰抽烟吗?现在竟然自己要抽。
向东在心里冷笑,他必须助人为乐啊。
最好是一抽就上瘾,成了烟鬼,做不成陈仰的乖宝宝。
向东恶意的想着,他把打火机也扔给了朝简,故作关心道:“会点火吗?要不要东哥教你?”
“叮”一声响从朝简指间溢出,他在昏暗的墙边点燃烟,动作娴熟的微仰头,含着烟蒂吸了一口。
向东怒气冲天,一把揪住朝简的衣服:“你他妈的,自己就是个老烟枪,凭什么管着陈仰,不让他抽烟?装个几把啊!”
朝简满眼戾气的扫向衣领处的那只手。
向东正要动手,他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看一眼从房里出
来的陈仰,骂骂咧咧的收回手。
“老子不会再给你这个绿茶铺路!”向东冷哼了声就走。
陈仰没管向东,他被倚着墙抽烟的身影给弄懵了,说着抽烟有害健康的人,现在却在吸烟。
而且吸得很凶。
吸一口,烟就燃掉一截。
陈仰走过去,眼神复杂的说:“我以为你没抽过烟。”
“你以为?”朝简半阖的眼底有明灭的火光,他闭起眼,像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以为的很多事,往往都是错的,哥哥。”
陈仰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