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沁月,司蛮没说不好,却也没搭理她。
她不仅是巡盐御史夫人也是清阳县主,她不想搭理谁自然就可以不搭理谁,她之所以搭理王氏也是看在钱知府的面上,不然的话,王氏一个小小的平民之妻,她完全可以无视之。
钱明月被拉着手,低头娴静的笑了笑。
司蛮拍拍她的手背:“我们家老爷听说你母亲病的起不来身子,特意托人去京城玄清观求了平安福,等回去的时候给你娘带上,那可是玄清道长亲手做的平安福。”
钱明月顿时表露出感动来:“林大人有心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你母亲是我们家老爷恩师的女儿,自然也是咱们老爷的妹子了。”
司蛮拉着钱明月往花厅里面走。
等坐定后,钱明月才看见辛嬷嬷与陈嬷嬷怀里的两个孩子,不由得眼睛亮了亮:“这就是两位弟弟了吧,长得可真是漂亮。”
“这是瑧哥儿,是哥哥,这是珒哥儿,是弟弟。”
“珒哥儿还有个观音痣。”
钱明月越看越喜爱,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了摸襁褓,她倒是想摸孩子的手的,但是因为太小了,又有些不敢。
司蛮也没多言说什么,王氏也感受到了司蛮对钱沁月的不喜,她倒没想着自己的事情败露,而是觉得一定是钱沁月做了什么,让司蛮知道了。
她回头横了一眼女儿,低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钱沁月顿时脸色更白了。
她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王氏一眼,又低下头去:“上次钱明月及笄,县主和祖母说话的时候,我气不过……进去了。”说道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你可真是……”王氏一听气坏了,低声咒骂一声:“驴脑子。”
钱沁月被骂的眼泪都要掉了。
“不许哭,你还有脸哭?”王氏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来气:“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哭哭啼啼的,你是生怕人家不讨厌你吧。”
钱沁月连忙擦干了眼泪。
王氏心里气的疼,愈发觉得这女儿就是来讨债的,平日里掐酸要强,如今到了外边却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再想想钱明月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只恨自己不是钱明封的嫡妻,而是什么该死的二夫人。
钱沁月被骂了一通,有些落寞的跟着王氏身后进了花厅,
那些盐商的夫人一个接一个的来了,钱沁月跟在王氏身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司蛮带着钱明月在身边,听着那些盐商夫人们对钱明月那谄媚的笑容和虚伪的恭维,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都是钱明封的女儿,她们一个光鲜亮丽的受到别人的尊敬,一个却只能如同暗处的老鼠,见不得光。
钱沁月从未感受过如此大的落差。
以前扬州的那些夫人,哪个看见她时不时一脸恭维,因为她娘是钱家的当家夫人,可此刻钱沁月才发觉,原来那样的生活是那样的虚幻,只要别人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钱明月倒没那么多小心思。
她只是觉得司蛮让她格外的想要亲近,她想着,可能是因为林大人是外祖父的学生的缘故吧。
和那些夫人寒暄了好一会儿,司蛮有些累了,便起身带着钱明月回了正院,将花厅交给几个嬷嬷,作为县主,这些盐商夫人还不足以让她花半天的时间亲自来陪。
“我这儿除了我就没别人了,你平日里若是没处走,便到我这儿来玩。”
钱明月腼腆的笑笑。
她在别人面前做的来端庄的样子,在司蛮面前却会露出本性来。
“太太也这样说,她说难得县主看重我,让我多多孝敬县主。”
说道严氏,司蛮就想起那个病入膏肓的女人。
犹记得那日见面时,严氏那突兀的想要伸手触摸她脸颊的举动,那时她还不明所以,如今想来,恐怕是严氏已经看出来,她和密嫔长得很像了。
如今又让钱明月来孝敬她……
司蛮叹了口气。
严氏这一辈子,被钱明封害的太苦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