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5,牛岛的打手出界,古江没能追上飞出界外的球。
26:26,岩泉甩开拦网,短平快得分。
27:26,天童拿到了荒生的一触,白鸟泽组织反攻,及川咬牙拦在牛岛面前,却被强攻突破。
及川彻一个踉跄,被旁边的九重捞了一把才站稳,抬头就是牛岛若利充满了压迫感的眉眼。当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时,他呼吸一乱,直到牛岛若利转身才缓缓地放松了咬紧的牙齿。
——好想赢啊。
好想赢好想赢好想赢……
没必要的自尊心在大肆宣告着,连同零碎杂乱的情报一股脑塞满了及川彻的脑袋。他的太
阳穴发昏的疼,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左眼眼睫上的汗珠终于支撑不住,在眨眼的瞬间挤进了眼角,又颤颤巍巍的沿着颧骨下落。他感受着眼睛的酸痛,眨眨眼试图将烦躁挤出身体,眯眼的时候微微皱起了鼻子,狼狈的像只小狗。
——该死,好想赢。
九重鹰重新轮换到了网前。
“九重君一点也不着急吗?”一头耀眼的红发出现在视野里,是天童,“现在青城是落后的那一方哦?马上就要输了呢,那种表情才算正常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活力。
那双更能让人联想到兽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九重鹰,似乎真情实感的感到好奇。九重鹰顺着他的话音瞥了一眼队友,在看清楚那些负面情绪后抽回目光。
“为什么要急?”他反问,“因为会输?”
“不,”自问自答,你追我赶的紧促记分牌翻了一页又一页,九重鹰想象着那只白鹫被他叼住脖子,柔软的羽毛塞满鸟喙,两双翅膀互不相让的扑腾着,尖锐的勾爪撕扯血肉。意识深处摇曳的期待引诱着他拥抱未知的风景,他必须拼命的追着,才不会被甩掉;可他不满足,他想要超过他们,“我喜欢这种感觉……现在,能站在这里,和强者对决,我很高兴。”
天童笑了起来,嘴角咧地越来越大,他对面的人却视若无睹的继续说道。
“输赢很重要吗?”天童看到九重目光微微有些溃散,那代表着他正在回忆什么。但很快哨声就将他的意识重新扯了回来,“输赢很重要。”他顿了一顿,笑了,很凶狠的挑着眉梢,“但总有比输赢更重要的东西。”
“我开始理解若利君对及川君的执着了。”天童心脏狂跳,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你应该来我们这边的。”
战争重开。
这次硝烟弥漫的地方是网边,既是二传手的战场,又是副攻手的战场。
九重鹰的尝试从来没有停止过。他有条不紊地判断着出手的时机,冷静而克制地观察着自己的敌人。天童是一个,另一个当然是牛岛。除了这两个最令人兴奋的家伙外,剩下的也不可小觑,但他们勾动起的情绪比之前两个来说要更弱。
输赢当然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有体育竞技的存在,但那在现在不该是阻碍他脚步的理由。
必须要更紧、更快、更准确地追上去。
——在那之前。
“彻。”
及川彻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混杂在自己溺水般的呼吸声里。除了家人以外,很少有人会直呼及川彻的名字,‘及川’这个称呼代替着名字被人熟知。而在那些可怜的少数人里,叫他的语气多是亲昵,也只有这一个人会把他的名字叫的像是开战前讯号。
“……拜托你了。”他极快的望了一眼,“我不会害怕。”
寒意顺着及川彻的脊椎向上窜去,热后的感觉是冷,冷意来源于被风吹凉的汗。九重鹰隔着比分牌上相同的数字望向喘着气的及川彻——他曾漫不经心的说着别害怕;他曾隔着相距百里的电话线说着别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