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温柔，目光含着笑意，捻着珍珠的动作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颜溪生怕他下一颗珍珠就砸到她脸上，她赶忙拉了拉顾霜的袖子。
“姐姐。”
她小声唤她。
顾霜回过头来，淡声道：“什么事？”
颜溪抿着唇角，偷偷指了指连亲王那边，小声告状：“他拿珍珠砸我。”
顾霜抬头看去，却只看到连亲王举杯与邻座交谈的模样，他并未将视线投往这边，手上的珍珠也不见了踪迹。
颜溪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她忙解释：“我说的是真的，他真拿珍珠砸我了。”
她指了指桌案上余下的珍珠，以示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顾霜静静看那边半响，才对她道：“你方才又撺掇人去找麻烦了？”
颜溪脸色一梗，有些心虚：“其、其实也不算找麻烦吧，我只是有些不悦他方才那样说······”
姐姐大人冷静看了她一眼，语调依然很平淡：“我从前还当你真是个胆小怕事的，如今才知你也不止会窝里横。”
颜溪讪讪张了张嘴，最后只得低头细声委屈巴巴道：“我错了。”
但姐姐并没怪她。
顾霜轻瞥她一眼，反倒语调微扬。
“错倒不算错，以德报怨从来不是人间正道，只是你的方式用错了。”
她拿起桌上那两颗珍珠放在掌心，腕间微转，颜溪便见这两颗珍珠又原路返回，朝连亲王那个方向飞去。
但姐姐大人的动作凶得多，那两颗珍珠直接砸在了连亲王身上。
连亲王被珍珠砸了一下，终于把视线投向这边。
他微笑与顾霜对视。
颜溪突然间心潮澎湃，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见证了连亲王和姐姐大人一见钟情的时刻。
就在她以为接下来两个人之间将发生些什么电光火石的事情时，连亲王陡然把视线转到了她身上。
颜溪顿时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连亲王缓缓起身，众目睽睽之下，他朝这边走来。
颜溪心中还有些侥幸，想着他该是来找姐姐大人的，直到连亲王最后的步子停在她面前，她心中那丝侥幸才彻底破灭。
她仰头看他，面色有些发苦。
“王爷有事吗？”
连亲王被袖摆遮掩的手掌露出来，他将一只小巧的匣子放在颜溪身前，笑容温和道：“便送予颜小姐吧。”
旋即他又看了眼眸光发冷的顾霜，亦是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