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不能相信姜薇说的话。
见姜姝站在这儿等了许久,手也凉的厉害,姜妧便将自己暖炉递给她,笑道:“堂姐先捧着暖暖手吧,这是怎么回事?怎的就只见你一个人,身边也没有丫鬟婆子在?”
说到这儿,姜姝有些羞赫,怀里抱着大白鹅,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父王和母妃都不知道。”
姜妧让花朝把大白鹅抱走,然后把暖炉放到姜姝的手心,发现那白鹅也是昏睡不醒,心中奇怪,于是便问她:“堂姐,它唤做什么名,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也这样昏睡。”
抱着暖炉,浑身如冰窖般的姜姝身上终于温暖起来,听姜妧这么说,她敏感的发现字里行间有个‘也’字,又回头看了眼睡在红玉怀中的胖波斯猫,才发觉这猫竟一直没醒来过,心中突然涌上不对劲,开口答道:“它唤做大白,都已经睡了又三天了,我原本以为它只是怕冷,可后来没想怎么唤都不醒它,可偏偏又有气出,就和中毒昏迷一样,我原本早想带它过来,可母妃不允,今日才得空偷偷的跑出来。
她好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焦急的问姜妧:“你的猫也是如此吗?也是有沉睡不醒的症状?它们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姜姝越想越不对劲,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说着就要哭出声来,心中后怕的厉害,生怕这大白就此死在自己手上,想起愧疚心便溢满整个胸膛。
姜妧觉得好笑,哪有人取名如此简单,见人是只大白鹅,就叫它大白,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位堂姐是个这么有趣的性子,见到她就要哭,只好赶紧安慰她:“堂姐,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这都还没看见白大夫呢,大家不是都说他是妙手神医吗,手下从没有救不活的动物,咱们等他诊断之后再说。”
原本姜妧也担心自家的小奶酪,这回儿却反而安慰起别人来,心里也没那么焦急,只不过大白和小奶酪得的都是同样的病,未必有些巧合,毕竟从没听闻过会有不冬眠的动物昏迷不醒。
说着,就走到了间厢房外,房门紧闭着,外头守着个小厮,那小厮生的清秀,正百般无聊的叼着跟枯草,姜妧竟也认识,他就是长孙翌身边的小厮安平,姜妧心里疑惑,长孙翌怎么会在这儿?不由问出了声:“你怎么在此?难道那位贵客就是你家主子?”
见到姜妧,安平赶忙跪下行礼,声儿特意拔高:“见过朝阳公主。”
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
又接着给姜珸和姜姝行礼。
这声儿不但提醒了里屋的人,还将带路的伙计吓得腿脚软住,也跟着跪下,他是以为这行人是身份高贵,但是没有料到有这么金贵,王爷和公主,这要比里边的贵人还要金贵的呀,惹得他不由反思,自己方才有没有说错话,得罪这三位,那可没有好果子吃,连腰间那钱银子也成了烫手山芋。
好在几人并没有为难他,屋门紧接着被打开,这就是那位能妙手回春的白大夫,他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五官标志,姿态儒雅,不像大夫,倒像个读书人。
站他身后的正是长孙翌,他今日没有穿官袍,换上月白色锦袍,外面罩上纯白色的狐狸毛大氅,整个人看见去柔和不少,没有平日里叫人不敢直视的凌厉和冷峻,双眸漆黑,正盯着那个被貂皮披风包的只见一张莹白小脸的女孩,心中微动,然后拱手给几人行礼。
“见过燕王殿下……”
即便姜珸也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丞相大人’,毕竟此回黄河治水,长孙翌功劳很大,极受百姓们爱戴,父皇也对他赞叹有加,他常与姜珏商议政事,姜珸也经常能碰见他,每次看着他冷漠的俊脸,姜珸就觉得心里发怵,明明就只比大皇兄小两岁,板起脸来,和年龄极为不符。
“丞相大人,你在此可是有要事相商?如果不急,可否请你稍等片刻,本王想借白大夫一会儿,让他给两个小动物先诊治看看。”姜珸眉宇间有些焦急,毕竟现在猫病关天,他要是治不好这猫,恐怕回了宫后,母后会狠狠收拾他,毕竟这猫是他送给妹妹的,另外他也心疼妹妹,不忍心看她继续担心下去,于是只能摆正语气和长孙翌商议,希望他能卖自己这个面子。
也管不了那么多,姜妧只好上前让抱着猫和鹅的红玉和花朝过来,把两个小家伙捧到那书生气浓重的白大夫面前,面容染上忧心:“白大夫,你要是得空,就看看这两只小东西,它们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一直不见醒来,不知道究竟是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