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给陈汐安做手术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冬青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重生前,陈冬青那么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整个手术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的过错,但手术后,陈汐安的病情还是恶化了。
冬青怀疑,这些都是剧情早就安排好的。
只要是自己给陈汐安做手术,陈汐安的病情就不可能好转。
为了自保,也是为了陈汐安好,冬青都建议陈谦和蒋愔愔去找别人帮陈汐安做手术。
“二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不乏优秀的心外科医生,陈谦和蒋愔愔没必要死缠着冬青不放。
客客气气地送走了陈谦和蒋愔愔,冬青本以为,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谁知道,不死心的陈谦和蒋愔愔又托人找到了罗莎莉亚医院心外科的科室主任,也就是冬青的顶头上司,让他出面给冬青做思想工作。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未尝不是想通过冬青的顶头上司,来给冬青施压。
科室主任年过四十,微胖,为人和气,和冬青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看到科室主任来当说客,冬青虽然心里不爽,但也给足了对方面子。
“主任,既然您来当这个说客了,想必应该知道,陈谦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当年,他婚内出轨,为了娶怀孕的小三,逼我母亲离婚。那一年,我还不满十岁。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母亲温柔和顺,从未在我面前说过她前夫的一句坏话,但是我心里过不了这个坎。”
这事,确实是陈谦做得不厚道。
科室主任叹了口气。“陈先生这事确实做得不对,但是,大人的错,和小孩子没有关系。”
言外之意,冬青不应该因为陈谦不当人,就迁怒陈汐安。
他们当医生,是为了救死扶伤,面对病人时,更应该一视同仁,怎么能因为个人喜好,就随意筛选病人呢?
往小了说,这是没有医德。
往大了说,这又何尝不是草菅人命。
冬青没有反驳科室主任,语气坦诚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要避嫌。”
“这有什么好避嫌的?”
科室主任很不能理解,只听说过公检法系统的公职人员办案时要避嫌,他们当医生的,避什么嫌?
冬青却振振有词。
“只要是手术,就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都会有或大或小的风险,更别说是心外科手术这种高风险的手术了。”
“也没有人要求你做个手术必须百分之百成功……”
“但是我并不信任陈谦和蒋愔愔这对夫妻的人品。”
一个婚内出轨,一个小三上位,能指望他们夫妻俩有什么好的人品?
“万一手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夫妻俩非要讹我,说我对他们心存不满,所以故意在给陈汐安做手术时偷偷动了手脚,害得陈汐安病情恶化,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重生前,陈谦和蒋愔愔就是这么污蔑陈冬青的。
科室主任被冬青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看到冬青态度坚决,非要将“避嫌”两个字贯彻到底,科室主任也不好继续劝,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冬青心大,没有把陈谦和蒋愔愔托人找科室主任给自己施压的事放在心上。
看科室主任施压没用,陈谦和蒋愔愔还不死心,又开始偷偷作妖。
这一次,找到冬青,给冬青施压的人,变成了罗莎莉亚医院院长家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