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撑手起身,何妈这才入内。
何妈身后跟着寝殿中伺候的宫女,一人捧着她今日要换的衣裳,一人端着餐食,何妈去撩开窗帘,处处都井井有条。
涟卿有晨间沐浴的习惯,何妈让她简单用些吃食再去沐浴,怕头晕,等出来再到殿外用早膳。
涟卿从善如流。
何妈不像会惠嬷嬷,何妈是真的在照顾她,不是糊弄,或是盯着她的,看她做了什么,有什么不对。
何妈也会诸事提前告诉她一声,听她的意思。
她喜欢同何妈一处。
……
等更换了朝服,上了马车。
何妈又送了香囊上马车,是消暑清凉的香囊,涟卿笑了笑。
等马车驶出东宫,何妈才折回。
千水别苑里,陈修远也刚醒,陈壁入内,“主上,何妈来了。”
陈修远撩起帘栊出了屋中,何妈见他,福了福身,“太傅。”
“何妈。”陈修远温声。
何妈笑道,“殿下有主见,但人很随和,不难伺候,也好相处。老奴是同太傅说一声,太傅不必担心。”
“辛苦了,何妈。”陈修远感激。
何妈看他,“太傅的伤好些了吗?”
陈修远颔首,“都好了,做做样子而已。”
何妈这才宽心,而后叹道,“这处是东宫,人多眼杂,老奴不久留了,太傅有事,再让陈壁唤老奴。”
“好。”陈修远点头。
等何妈离开,陈修远也端起水杯轻抿一口,何妈来,他确实安心了。
早朝时,涟卿也遇到信良君,对方依旧没好脸色,也面露煞气,但不知是不是昨日同岑远说起过的缘故,今日再见信良君仿佛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看她。
她也大方看过来。
信良君皱眉,明明昨日还害怕得呼吸都紧张,今日就似换了个人似的,倒是与他想象的不同。
再看向涟卿的时候,信良君轻嗤,眼中也都是厌恶,她原本心机就重,昨日也不过装出的模样。
但任凭她怎么装,在他这里,她都无从遁形。
信良君收回目光,一幅明显不在意的模样,盛气凌人。
……
早朝结束,涟卿径直去了政事堂,继续在吏部旁听秋调之事。
经过前几轮的调整,这次秋调的大致基调已经定下。
涟卿前期是全程跟下来的,也清楚吏部这几轮调整规避了哪些,提前了哪些,侧重了哪些。
秋调也是年度例行的大事,即便天子不在朝中,但秋调的名册也会最终过目到天子处;经天子首肯之后,才会开始正式由吏部落实实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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