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裹了件浴袍，一手扶着门，一手拿了块毛巾在擦头发，显然才刚从浴室出来，额发还在朝下滴水。
“你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敲门。”他看着她，眸色浅淡，透着一分疏离，和刚才在化妆间温柔笑着说她很棒的男人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什么事？”
“我买多了宵夜，一起吃吗？”阮璃举起手里的打包袋子。
祁湛看了她一会，松开门：“进来吧。”
公寓有装地暖，阮璃脱了薄昵大衣，底下是录制结束后换上的长过膝盖的长袖卫衣，没穿打底裤，连袜子都没穿，光着两条纤细莹白的腿。
她将打包带里的东西一一摆在客厅的茶几上，从沙发上取了个靠垫，盘腿坐在了暖暖的地板上。
他有一阵没回来了，但这房子似乎一直都有人定时打扫透气，里面非常干净，地板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为了舞台效果，她晚餐没吃，现在是真的有点饿，在祁湛进去倒水的这点时间，已经喝了小半碗粥。
祁湛将两杯水搁在茶几上，视线从她莹白的腿上掠过，目光顿了顿，又垂眸返回去多看了一眼。
女孩的脚趾长得非常漂亮，圆润透粉，一边喝粥还一边因为惬意而微微动着，可爱的有些过了头。
“你上热搜了。”阮璃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低头咳了一声，在茶几这边坐下：“嗯，我知道，刚刚方觉打给我了。”
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半个多月没见，现如今两人之间气氛有一点点古怪，主要是他客气疏离了不少。
“今天谢谢你，但是你怎么会知道许涵他……为难我的事？”
这点才是她最奇怪的地方，他人在b城，照理说不应该知道她在s城发生的事。
怎么知道？
自然是有人通知他的。
《唱响》是她第一个大综，他知道她有多重视多喜欢这个舞台，所以在导演组里安排了人。
这行总归是复杂的，他也是防患于未然，主要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但安排人的事，他不确定说出来之后她会不会生气。
他最后还是说了，因为他更不想骗她。
“所以，你一知道这件事，就飞回来了？连颁奖典礼都不去参加？”尽管之前已经猜到，但亲耳听他确认，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了她，从一个城市匆匆忙赶去另一个城市。
而这次，他还错过了那么重要的颁奖。
如果换做是她被提名华音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可能离开的！
阮璃捣了两下粥，抬头看他：“为什么又回来帮我，明明之前我——你都不生气的吗？”明明之前，她对他说了过分的话。
他抬眸，和她对视，墨黑眼瞳眸光专注，却透着一分严肃的冷意：“生气。但这是两件事，处理完它，我会继续生气。”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生气，摆足了距离感和冷意，但潜台词却像是在和她说：快点来哄他。
阮璃看着他严肃紧抿的唇角，撑着茶几跪坐起来，缓缓凑近他：“让我看看你有多生气？”
说着，她歪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直把他看得脸皮泛热，最后不得不伸手将她按回去。
宵夜吃完，他下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天有点累，想要休息。”
他收拾茶几，将打包盒拿进厨房，整理丢掉。
她看了他一会，起身跟到厨房门口：“祁湛，我们上次的话题还没有谈完。”
他动作一顿，回头拧眉看她：“你是真的非要来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