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杨菲尔在方觉礼貌的微笑中，走进了银黑色的双门。
这是启东会所在s城的分馆，占据了s城商圈最高级建筑大厦的最高三层，这三层最引人瞩目的造景是建筑中心的空中花园，小桥流水飞檐瀑布怪石鲜花绿植，当宾客走在空中花园中的时候绝对想象不到这是在离地几百米的高空。
启东会所在全国只有五间分馆，主旨是走低调极奢路线，这里的会员卡并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
杨菲尔以前跟着凌栋来过一次，但也只是在其他开放区域。
这里有一个区域是谢绝进入的，位置在最高层朝南的那一片，而今天，她一脚踏入的，便是这个区域的大门。
银黑色的双门后面是一条宽敞过道，再经过一道玻璃移门，拐弯之后，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
空间的朝南处，是连成一整片落地玻璃窗，从一百零八层的高度看世界，整个城市都变得不太一样。
下陷式客厅，漂亮的大理石壁炉，还有整洁干净的岛式厨房。
这里竟然是一间公寓！？
她好歹是个二线明星，却连这里的会员卡都弄不到，可这个人，居然在启东会所拥有一套私人公寓！？
杨菲尔内心惴惴。
她应邀去《星途人生》客串的时候，虽然已经从凌栋对他的态度上猜到他或许并不只是个词曲人那么简单，可那会她并没有想到他会是耀梦新任的boss。
而现在，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这位新上任的boss。
公寓楼层高，内部做了错层设计，黑色雕花铁艺拼接楼梯蜿蜒而上，从底下难以窥见楼上的空间。
祁湛穿着很普通的烟灰色居家服，从楼梯上走下，手里还拿着一叠散乱的谱子。
在她来之前，他显然正在楼上工作。
祁湛取下金边眼镜，请杨菲尔在客厅坐下。
她有些不安，方觉给她上了茶，她端在手里却一口都没喝。
她不知道对方是要和她谈凌栋的事，还是合约的事。她有点后悔，没有更直接一点跟阮璃开口。
以阮璃和他的关系，只要肯帮忙开口，她的事情十有八九能和平解决。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祁湛问了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整个公司里面，你有和任何人提过我的事吗？”
杨菲尔到底不蠢，自然听懂了他在问什么。
他来耀梦其实有一段时间了，不过除了和几个高层以及一线艺人私下见过面，他没在任何公开场合现过身，媒体之类的也完全接触不到他。
在大部分公知面前，祁湛只是ethan，负有盛名的天才词曲人。
种种迹象表明，他并不是个高调的人，所以有关他的事，他应该也不乐意别人越过他私下去议论和八卦。
杨菲尔有点庆幸，她自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在此之前并没有和任何人炫耀过她和新boss在上任前就认识的事情。
哪怕是阮璃，因为还没真正开口，所以也没说破过。
杨菲尔定下心神，给了坚决的否定答复。
祁湛抬眸看她，那视线并不太犀利，只是寻常的注视，可杨菲尔还是有点后背生寒。
直至片刻之后，对方视线撤开，她才松了紧绷的心弦，就怕他刚才看出她心里的那点算计。
祁湛并没有和她谈合同的事，不过在她离开之前，方觉递了一张银白色的薄卡给她。
那是启东会所的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