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解剖后的结果。”路依莲皱着眉头。
突然,另外一只知更鸟朝他们站立的矮墙快速冲去,不用说,可怜的鸟儿当场死亡。
路依莲见状尖叫出声。
艾德奔了过去,将第二只知更鸟收拾进背包里。
“怎么会这样?”路依莲不相信鸟类也会自杀,而且是一连两只。“不会有第三只吧!”
“应该不会。第一只死亡的是只母鸟,第二只死亡的是只公鸟,它们可能是殉情。”艾德正色地道。
“殉情?”她觉得匪夷所思。
“有没有兴趣知道答案?我的鸟园就在前面。”
路依莲点点头,随艾德进入他的鸟园。
半个钟头后,艾德替鸟儿完成解剖与化验的工作。
“母鸟可能是误食了有毒的食物,它的死亡是必然之死,物种的宿命。”艾德淡淡地说。
“公的呢?为什么也死了?”她好奇地问。
“公的胃内并没有毒性反应,应该是知道母鸟四了,所以殉情而死。”
路依莲震撼极了。“怎么鸟也通人性,也知道要殉情?”
“动物的七情六欲还有许多科学所无法探讨的层级,鸟类里也一定有少数深情的物种,就像你我今日所见。”艾德养鸟数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而且还得拟人化的解释动物的行为。
“你是兽医吗?”路依莲好奇地问道,她所认识的人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养这么多鸟的。
“不!我是精神科医师。”
她打量着他,突然叫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父亲疗养院里的医生,艾德。葛里瀚。”
艾德直视路依莲的眼睛。“你是路亨利的女儿路依莲?”
“是的。”提起路家的家世,她的优越感又不禁涌现。
艾德无所谓地耸耸肩。“正巧,阁下引以为傲的事,我一点也不重视,就像我园里的鸟,血统再高贵,也不过只是一只鸟罢了。”
“人不是鸟,你的说法有误。”路依莲不是滋味地道。
“在我眼里,人和禽兽没什么不同。”
“你真没礼貌,将人和禽兽画上等号。”路依莲对他的论调嗤之以鼻。
“根据我的观察,有些人连和禽兽画上等号都不配;当然我指的不只是你所生活的上流阶级。”艾德仔细地清洗解剖台,然后将两只知更鸟的尸体埋在花园里。
“将它们合葬,应该算是帮它们完成了心愿。”
“你和有钱人是不是有仇啊?”她有点受不了他的冷酷。
“还好,因为我的朋友里也有不少善良的有钱人。”艾德把鸟尸放入挖好的土穴里,然后覆上泥土。
“有钱并不是罪恶,如果没有金钱的有效运用,你的鸟园也无法经营下去。”
“我同意你的说法,所以这应该是足以证明我并非如你想像的贫穷,但是有钱不一定要让外人一眼看穿不是吗?”艾德素来听闻路依莲富家千金的架式十足,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你在拐着弯骂人是吗?”她当然知道他话中有话。
“我并没有指名道姓,你别对号入座哦!”
“你——你这个大无赖!”路依莲忍不住怒骂。
说完话后,她像后头有猛兽追赶似的逃离鸟园,艾德望向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欢迎批评指教。”
白令海与路夫人苟且之事保密工夫到家,连一向心细如发的路亨利也未起怀疑之心。他的年岁大了,体力大不如前,从前同时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也一样生龙活虎,如今光是应付路夫人,他都时感力不从心。依莲的母亲是他第二个妻子,也是最后一个。二十多年前他十分迷恋她,加上她十分主动,所以他的前妻离了婚,但是在十多年前,他便已经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