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了的,赶紧通知好友一同前来。
若再不跟上,只会原来那老一套,恐怕真的要被这群新人和平日瞧不起的边缘人,拉下马了!
顾璋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成千上万的丧尸围城都面不改色,不过乌泱泱一个院子的人头罢了,即使许多都是比他品阶更高的官员,他也镇定自若。
其实这套法子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顾璋讲起来没一开始盘古开天辟地的空虚无助感,他如今能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反而是院子里,差了一个多月课的“后进生”们,心虚得一匹,听课宛如天书,还偶尔夹杂全然陌生词汇的那种。
有人道:“顾修撰说得这个是什么意思,怎么算出来的,可否再讲得清楚一些?”
顾璋笑道:“这都是很基础的东西,早早讲过,就不浪费课堂时间了。”
简单,基础,浪费时间?
才来几天的户部官员:“……”
此刻只恨不得摔纸而去,可偏偏隐隐窥见的大框架,让他们觉得大开眼界,根本舍不得离开,甚至在顾璋上完课离开之后,都还觉得意犹未尽。
咬咬牙,忍了!
这天起,原本闲散的边缘人物和新人们,顿时变成了户部里的热门人物,不少人凑上来称兄道弟,请客吃饭。
笑脸相迎只为了请教头一个月学的那些东西,毕竟如今都是入了皇上眼的人,谁敢像原来一样勒令人家交一份整理好的资料?
户部许多官员最近都有些狼狈,一边要办公,一边要补课,一边要学新东西,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都不够用!
疯狂补课中……
这样重大严肃的改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实施的。
顾璋还在边授课,边和户部的人一同完善,不过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轻松多了。
他还找了个日子,回了翰林一趟。
朝考过后,黎川留在翰林了,金瑎却没能留下,有家中打点,他外放到一个还算富饶的地方当知县。
临走那天,顾璋人还去送了他。
按照时下风俗,在京郊互赠了几首离别诗,诉一诉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
黎川和余庆年的诗都很正经,有些失落,有些不舍,也确实是他们心中真实的情绪。
他们从问心学院开始,一路走到今天,已经足足相识近六年,一同做学问、一同在宁都度过了许多时光,见过彼此狼狈出糗的模样,还一同参加每一场科举,近六年没分开过了。
余庆年伤怀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灵瞻定要珍重,若有困难,尽管与我们来信。”
黎川十分务实,赠书一册,叮嘱道:“我知灵瞻你喜商,到地方估计会以此为切入口,这是我整理的律法中有关条例,切莫过线。”
黎川在问心学院就选修了律法,如今对律法的研究,应当是他们四人里最深的。
金瑎都感动坏了,眼泪汪汪的。
顾璋见气氛如此悲伤,来了一首逗趣的诗,大意是“我的好友金瑎要外放当官了,在京城离别时,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也不知是不舍得我们几个好友,还是不敢一个人去上任怕的,真是发愁啊!”
金瑎顿时气得眼泪都笑得飞出来,伸腿就往顾璋腿上踢。
顾璋怎么可能让不习武的金瑎小少爷踢到?飞快闪开了。
没能出气的金瑎也恶狠狠的做了一首《赠顾璋》,也许是情感上来了,字里行间妙趣横生,字字精妙绝伦,看着是夸,其实每一句都在掀顾璋的老底。
顾璋十分不要脸,假装没听出暗示,只当在被夸,得意道:“原来在灵瞻眼里,我竟然是如此伟岸的形象!”
悲伤的气氛直接被搅散,四人在京郊笑闹起来。
殊不知就这么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给后世学子多加了好几篇必背古诗词。
让后世的小孩们恶狠狠道:“金瑎写这么多诗词做什么?!”苦着脸背过诗的小孩们长大后,又忍不住羡慕地讨论起诗中人物和他们的友谊,其中顾璋名气最盛。
顾璋回翰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好友。
他是打算离开京城的,也就是说他们也就不到年的日子可以在京城无忧无虑地打趣了。
“最近翰林有没有什么新鲜事?”顾璋好奇地打听。
余庆年和黎川轻咳两声。
翰林能有什么新鲜事,但凡和新鲜事沾边的,都和他们眼前的璋弟脱不了干系,无论是卡牌,《食神鬼斧》,还是最近十分热闹的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