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祖看她一眼:“师妹还是听你师尊的话,现在于你最重要的是进阶后的修养运化,其它事情等你师尊出来,你问他好了。至于结侣之事,我听我师父的。”
明祖闪身不见,珠言虚望着他刚才站过的地方,眼神慢慢凝固,“师兄慢走。”
珠言咳呛一声,刚刚进阶,灵识还未完全习惯,还未安稳下来,忽然急火攻心受到刺激,一个不克,就是珠言现在的结果,有血从她嘴角流出。
本以为进阶后,师父会很高兴,兴冲冲第一时间跑来告诉师父这个好消息,却不想见到了如恶梦般的情景,师父抱着攀古上仙,亲口说要与她正式结为道侣。
珠言恶狠狠地一把抹掉血迹,然后双掌合十,运灵走了一遍大成境,这才克住乱窜的灵息。
她对自己说:你要稳住,不要乱,先去了解情况再做定夺。总之,在他们正式结侣之前还有时间,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启鳌带攀古来到他每次毒发,都会躲进的,设在他殿中的一处虚空境中。
这里除了一张大榻、一个小条几,还有一个药格,就没有别的了。启鳌把攀古放到榻上,攀古慢慢睁开了眼,眼中布满警觉。
启鳌看到,说:“莫怕,这里你知道的,很安全。”
是的,她知道这里,今年是十年毒发之期,她不久前才来过的。
熟悉的冰冷硬榻,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随即膝盖与后腰开始感到不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启鳌心里软了一下,在这样私密的独处下,她终于不再开口仙尊,闭口尊上了。
“哪里痛?昨天吃的金丹没有作用吗?还有让我看看你的天刑痕,有法子淡化它。”
这是要强制给她治伤吗,不止,还要褪衣坦诚相见吗?哪一样都不是攀古想要的。
启鳌从药格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颗双色丹药,金银互为一个八卦的形状。他拿出来递到攀古嘴边,“张嘴。”
“我,我自己来。”
没等攀古抬起手,启鳌直接把药推进她嘴里,亲手喂了进去。
攀古本能地抗拒,舌【】头【】裹了一下他的手指,偏他没有立马退出去,攀古一急想往外推,是得其反,结结实实地又果了一下。
启鳌不笑不怒,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暗了。攀古向后仰,启鳌同时撤了手,垂下的大拇指轻轻抚过食指。
丹药下肚,启鳌上榻打座,想在她身后助她更快地运灵克化。攀古以实际行动拒绝,从背对着他转身重新与他面对面坐着。
“你不要再任性了,都位列仙位了,我的徒弟都比你听话。”
他手朝药格一伸,其中一格自己飞到了他手上。
“此为凝雪膏,有止痛消痕之效,虽未试过天刑痕,但总归会有些效果,你正好可以试试。”
试?怎么试?要在这里脱【】衣服吗。依譁
仙尊除却毒发时,对她从来不会表现出一丝兴趣,就算是毒发时,也只有在后段,在力道上失控,全程几乎都是冷静克制的。
是因为要与自己正式结侣,所以就没有了顾忌吗。刚才没及时撤回去的手,以及现在要亲自给她上药,这些攀古完全无法适应。
启鳌对她的抗拒与疏离也不适应,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无人的时候总要粘着他,牵他的手,勾他的手指,抱他的手臂,他躲开她,她一会儿就忘了,还会凑上来。
而在这里,在这个空境中,她也是热情主动的,只不过她的热情主动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挥开她,她也就不敢了,乖巧服贴地承受着他给的一切。
启鳌以前,在还没撇清对她的疑虑之前,确实是不愿见她的。因为每每她来,纠缠撩拨的时候,他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压抑又渴望,玉恨交加。
表面上他清冷淡然,实则内心在咬牙切齿,恨不能对她一顿疾风骤雨,让她痛、让她怕,再也不敢来招惹他。
而如今,他不会再推开她,在暗自忍耐,她却开始矜持了起来。五十年了,启鳌就没在攀古身上看到过矜持为何物,如今算是见了个够。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抽了她,她表面不显,实则在心中怨恨上了他?
启鳌想到这点,对攀古说:“是你自己主动请求,要替孽徒担刑,现在又来怪我,你不讲道理。”
攀古完全跟不上启鳌的思路,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她只表达自己的意愿:“尊上站得高看得远,心中有大道,如神一样通透,我不敢跟尊上讲道理。只是,我身为上仙,宝器秘门皆是隐秘,不想外示,还请仙尊不要强迫于我。再有,以前虽有坦诚相见,但事出有因,是为仙尊解毒不得不为。如今不是那种情况,结侣未成是事实,礼法还是要顾的。我也是,也是不愿的。”
启鳌站了起来,站于攀古正前方,挡住了所有的光,他笑了,与上次逼她吃药时一样的表情:“强迫?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