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晴坐在石凳上唉声叹气。
连晨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好像已经很久很久。
“夕晴。”连晨轻轻唤了一声。
夕晴抬头,窗户上反射的阳光晃了她一眼。她用手挡在眼睛上方,这才看清连晨在窗子后朝她招手。
夕晴连忙快步飞奔进房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这个你收好。”
连晨递来一个四方形锦盒,菊纹缎面,十分精致。
夕晴接过,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那枚折枝花玉。
“这……”
“刘家人还会再来的,你有信物才能堵住他们的嘴。”连晨从锦盒里拿出玉佩交给夕晴。
夕晴没有伸手:“可我只是答应秋姨来帮你治腿的。”
连晨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捉住了她无处安放的手:“我知道。你与我有婚约的话,你住在这名正言顺。否则那些闲言碎语会压得你抬不起头的。”
他温柔又坚定的语气令夕晴一瞬间愣住,这是婚约暂时先不取消的意思吗?
连晨不由分说,将折枝花玉放入她的掌心:“我母亲说过,折枝花玉能给人带来好运。”
夕晴犹豫着没动。
“收下吧,你会用得上它的。”他的目光带着笃定,像是在叫夕晴相信他。
夕晴被说服了,缓缓握紧了折枝花玉。她也希望自己能经常回姥姥家看看。
回到二楼房间,夕晴把手伸进兜里,缓缓掏出那把失而复得的金丝楠木梳,心头暖暖的。
“去年今夕晴还雨,今岁连晨雨忽
晴。”木梳上的诗句是姥姥亲手刻下的。夕晴一直以为这是她名字的由来,如今才后知后觉,原来这诗里竟藏着她和连晨的名字。
那时姥姥做这把木梳时,她才十二岁,难道那时姥姥就已经为她定下了这门亲事?
那年,她好像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重到连姥姥都束手无策,后来她在大医院住了半年多。
因为太过久远,那时的记忆已如云雾般朦胧,上辈子她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一心只想着秦乐贤,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真是蠢透了。
这一世,一定要好好活!
此时的刘家已经吵翻了天。
刘碧雪气急败坏地戳着刘朝霞的太阳穴骂道:“跟你千交代万交代,要死赖着,要死赖着,你听不懂是吧!”
刘朝霞满脸委屈,嘟囔着嘴为自己辩解:“沈夕晴拿着菜刀要砍我!我总不能站着让她砍吧!”
“死丫头那怂包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仗着有秋姨撑腰说话硬气了点,拿菜刀吓唬吓唬你,你就怕了?她敢砍下去吗?她想坐牢吗?”
刘朝霞想了想,沈夕晴性子软弱,爱讨好人,骂她她都得陪着笑,确实不敢真砍,最多装腔作势吓唬吓唬人,自己当时是被她唬住了。
“妈,现在怎么办。信也被拿走了,木梳也被拿走了。”刘朝霞急得直跺脚。
刘碧雪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刘碧雪还在想办法,刘朝霞
已经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一身酒气的刘权贵踹了一脚大门走了进来:“成天哭丧个脸,真晦气!难怪我今天打牌又输了。”
“都怪沈夕晴。”刘朝霞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嘀咕道。
刘权贵推了刘碧雪的肩膀一下,醉醺醺地说道:“拿钱来。老子今天手气不好,明天指定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