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留在哈迪斯城里保护冥王,实际上就是监视哈迪斯,我才不信哈迪斯会被修普诺斯囚禁呢,当了那么多年的冥土的帝王,若是被自己的手下囚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比起这个我到比较偏向修普诺斯希望能够暂时压制住亚伦的内心,那个少年太过纯洁,真没想到哈迪斯居然会因为他而受到影响,我端坐在王座之上,微笑着看着站在地下的修普诺斯,他金色的眸子微闪,才勾起嘴角。“不愧是珀耳塞福涅,我的确小看了你。”
“哪里。”我颔首,头上的花环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双手扶在王座上假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还不是多亏了修普诺斯你的帮助,冥斗士才会乖乖的听话,要知道。”我眼神微冷,“那可是一群只知道对哈迪斯摇尾巴的忠犬。”
修普诺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才走到我的跟前,执起我的手,弯下腰,轻轻的落下一吻,薄薄的嘴唇微微的开合,却见一双金色的眼眸淡淡的看着我。
“我只是好奇,到底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修普诺斯看起来的确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邪笑,轻轻的拿出一束鲜红的罂粟花,别在我的鬓角处,我冷冷的盯着他。“吾主许诺了你冥后的头衔,给予了你冥后的神衣,甚至给予了你兵权,为什么你还不知足呢?”
我抿起嘴懒懒的笑了笑,目光里却透着三分的不屑,微微向前,一把揪住修普诺斯的领口,看着他带着嘲讽的浅笑的看着我,我的笑意加深。“哈迪斯送给我,难不成我就要感恩戴德的接受?”
“没有这个道理吧。”我装作苦恼的抬起头,然后眼神一锐,才冷冷的说道:“我所得到的力量,是我一步一步辛辛苦苦得来的。”是我一刀捅在小白心口上拿来的,是我转身离开了浮竹队长得来的,是我眼睁睁的看着波风皆人去死才得来的。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神,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从一开始便执掌着强大力量的神,根本没有质疑我的资格!
微微的侧过脸,揪住修普诺斯衣领的力量加大,蓝眸微垂。“修普诺斯,我讨厌你。”
“讨厌你们,诸神。”我懒懒的一笑,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衣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当然,我也一样讨厌哈迪斯。”那位漆黑如深夜的男神是如何扇了一耳光在我脸上的,总有一天我要十倍奉还,但是还不是现在。
我往后靠在王座上,才懒懒的抬起头来。
“修普诺斯,如果你够聪明,就该知道,你现在,已经众叛亲离了。”我挥了挥手指,四位梦神已死,双生的死神被封印,在所有冥斗士的眼里哈迪斯已经被封印,你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市场了。
修普诺斯嘴角微微的下扯,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我,往昔温文尔雅的俊美容颜此刻却被一点点的狰狞取代,却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他弯下腰,右手成拳状贴在左胸上,一身漆黑的冥衣衬得更是丰神俊朗,金眸金发的男神微微的颔首,“谨遵您的命令,冥后陛下。”
看着修普诺斯远去的背影,我对着身后递给我斩魄刀—暗夜晨星的弗雷德微微的低沉的说道:“是不是只要有力量就可以随心所欲?”
弗烈德深深的低下头,却未曾回答我的话,我顿了顿,才撑起脸来,侧着头。“依仗强大的力量就可以随心所遇的改变别人的命运,然后自己就会很开心很痛快。”摸了摸额角的罂粟花,我的眼眸微冷,“所谓的诸神的意志便是肆意改变人类命运,操纵人类命运。”
“一个人有了强大的力量后,是不是也会和这些诸神一样呢?”我感受着睡神的罂粟带来的阵阵催人入眠的香气,拿起高脚的酒杯,看着弗烈德往内注入鲜红的葡萄酒,顿时弯起嘴角,的确了解我,若是给我倒葡萄汁,我一定会郁闷的。
要晃了下杯内的红酒,似乎看到了些微微的沉淀,轻轻的嗅了下,才抬起头来,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味的因为自己的爱好和强大去扭曲别人,我不认同。”
“因为当你依仗着强大的力量扭曲别人甚至操纵别人命运的时候,就要有会出现一个更强大的人来操纵你命运的觉悟。”顿了顿,我饮尽甜香酸涩的红酒才继续说道:“若连最基本的别人操纵你的命运,扭曲你的生活都接受不了。”
“那么,就不要去试图扭曲他人的,无论是谁,被人掌控都会不快!”
我眼眸微垂,却是嘴角更深的冷笑,看着红酒慢慢的填满酒杯,晃了晃红酒,才淡淡的说道:“但是只要是人类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的渴望,万物皆在吾手,醉卧美人膝,酒醒执掌天下权。就连我都不例外。”哪怕并不希望扭曲他人的生活,却依旧早已经横插一脚,我一样仗着自己的强大改变过许多。轻轻的撩起长发,酒杯轻触唇瓣,可我却丝毫不后悔,我所为之不过是活下去而已,我从不会肆意的依仗着强大去修改别人的命运,但是只要涉及到我的利益,这便是毫不留情。
“你说,我这个人。”顿了顿,才露出有些惋惜的苦笑,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有些伤感也有些骄傲。“怎么这么矛盾呢?”
深黑色的围帘下,金色的鸟笼内是一个执笔绘画的少年,一身漆黑的长衣,乌黑的宛如黑鸦的发色,我靠在他的笼子上,摸着金色的触感,抬起头来,看着丝毫没有任何反映的少年,伸出了手,轻轻的触碰到哈迪斯的脸部,或者说是感染了哈迪斯的亚伦的面容上。
少年宛如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波澜不惊,手里拿着一杆黑色的画笔,所画之处房屋全部倒塌,大地震荡,河流翻滚。我执起他的手,柔弱无骨,舒适极了,我按住他的手,亚伦在哭吧,那个善良的少年内心在哭泣,微微仰起头来,拉住他的一双手,对上那双毫无焦点的眸子,认真的问道“你看不到我了吗?”
“哈迪斯?”顿了顿,才笑着说道:“不,亚伦。”
“你为何而哭?”我笑着勾起嘴角,却见亚伦落在我的眼前,一身漆黑的华服,抱着我,我僵硬了一下,耳边是浓浓的温柔的声音:“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