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悸之症,却是一直未曾痊愈的,儿时凤君也会劝导他切忌大喜大悲。
叶江知的指尖划过叶姝丰盈的唇,细细摩挲而过,眼眸凝视着叶姝脸上的每一寸,徐徐俯身靠近了她。
他已经十余年未曾发病了,却不曾想会因叶姝发病了好几次。
睡梦中,叶姝隐约感觉唇上似乎落了个温凉的东西,但并不会影响她安眠,因此睡着的她反倒是下意识地抬手圈住了叶江知的脖子。
叶江知微愣,轻笑了一声,再度细细地吻过她的眼尾眉心。
极尽怜惜与疼爱。
显然是因她近日的疲惫,十分心疼担忧。
温凉的手牵起了叶姝因为南疆出征带了点薄茧的手,按在了心口处,叶江知定定地垂眸看着叶姝,似是在喃喃自语:“阿宁,皇兄这一颗心,可都是交付在你身上了。”
青鸾殿的安神香,悄无声息地燃起青烟。
宋府中,同父亲商定完府中丧仪的宋朝意匆匆穿过回廊亭台,一撩衣袍,似阵风一般跨过了书房的门槛。
“母亲。。。。。”宋朝意唤着宋丞相,手中还拿着册子。
书房屏风后的宋丞相,听到了宋朝意清冽的嗓音,又不舍地看了眼手中的东西,重新用那一方红绸布包起来这方方正正的物什,藏入了书架后的暗格之中。
无论如何,因着疼爱的嫡子,也得作罢。
宋丞相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淡漠如雪的嫡子,长身玉立,对着自己行了一礼。
“母亲,这是阿爹拟写好的府中丧仪安置,请您过目。”说着,面容清俊的宋朝意递上了手中的册子。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近日的母亲,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只是接过了册子匆匆看了几眼,便道:“不错,就这般安排罢。”
宋朝意敛去眸中思绪,正了正束发的素银发冠,行了个礼后离开了书房。
未曾看到宋丞相望着自己背影,怅然若失的神情。
出殡下葬当日,晨光熹微,朱红宫墙到处都挂着白绫罗,随着初夏稍暖的风飘起。
穿戴好了丧服,还别上了素白绢花银簪的叶姝离开凤栖殿,站在殿前,忽然若有所感地抬眸看了眼天际。
天空碧蓝如洗,只有几丝云随风吹散。
阳光看久了有些目眩,文武百官跪在灵前,神情哀痛倒不像是作假。
只是叶姝看着他们的神情,很是疑惑。
因为他们其中很多人的微表情判定,他们是并不真情实感地感到悲伤痛苦而流泪的。
就像是和自己一样,又或许有些不一样。
叶姝看向了殿前停着的金丝楠木棺椁,忽然有些若有所失的茫然之感,清澈的两行泪竟是不自觉地滑落眼眶。
文武百官就看着,容颜姝丽的皇太女,徐徐走到了棺椁前,看着穿戴着吉服,盖着佛文金丝被的先帝,神情哀恸。
便是瞧着就让人倍感心疼。
“出殡。。。。。。。”叶姝下令后,一时间哀乐齐奏,远远传来了国恩寺悠长哀然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皇宫中。
朱红的宫墙,映衬着浅色的琉璃瓦,宫墙边的柳枝轻扬,景色竟是无端端地让人心生寂寥之感。
出殡的廷卫军,抬起了刻有九十八道金凤纹的楠木棺椁,肃然地朝着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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