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先回房休息一下。”
周凛月比谁都想从这里逃离,可听到秦昼的话,她还是摇头。
“听话。”
他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让人心甘情愿听从他的一切要求。
周凛月也不例外。
回到房间,她看见桌上的镜子倒映出自己那张脸。眼睛红到泛肿,睫毛都被眼泪濡湿。
委屈可怜的一双眼睛,肉眼可见刚哭过。
秦昼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是看穿了她仅剩的那点逞强和自尊,不愿在当时那个环境落泪,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吗?
这段感情里,从一开始,秦昼就是引导者。
周凛月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她想听清楚客厅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以前总觉得这个房子的隔音差,睡觉的时候连左邻右舍吵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听不见。
她听不见爸妈的声音,也听不见秦昼的声音。她仿佛被放进了一个隔绝外界的器皿之中。
直到器皿被打开,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妈妈离开了,爸爸则在厨房准备早点。
又恢复到平常的安静,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雀鸟的鸣叫。
好像是隔壁邻居家养的那只八哥。
祥和到让周凛月觉得不太真实的程度。
秦昼反手将房门关上,看见她坐在床边,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几条泪痕。
他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半蹲,抬眸看她:“怎么了,哭成这样。”
周凛月声音还有些哽咽:“妈妈她。。。。。。有没有骂你?”
桌上有湿巾,他抽出一张,动作小心且细致地为她擦去脸上干涸的泪痕:“谁来了都能骂我两句?”
又是以往不太正经的轻慢语调。
可不知为何,在此时,在当下,反而让周凛月格外的踏实。
她乖巧地将脑袋往他跟前凑了凑。
秦昼动作微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倒是笑了。
继续着为她擦泪痕的动作,另只手在她头顶胡乱薅了薅。
像是在奖励一只听话的猫。
她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被揉的更乱,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小脸不满地皱了皱,最后又松展开,随他在自己脑袋上蹂-躏一番。
虽然爸爸留他们在家吃饭,但周凛月今天下午要去看望老师,所以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