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九州兵荒马乱，奴家一个弱女子下山后怎么活下去……”
王倦儿说着抱紧霍越的大腿，眼睛却瞄着戚履冰，见戚履冰无动于衷，立马换了话术。
“仙姑，山上日子艰难，奴家是农户出身手脚勤快干活麻利……”
她的泪水粘在霍越的裙摆上，弄得自己视线模糊，却仍偷眼瞥向戚履冰，口中随时更改内容。
“仙姑，三年时光匆匆，奴家陪您去山岗练剑见过黑熊老虎……”
霍越听到这里已经被她磨得人都有些不好了，但是想着师父的态度，便扯开她的手，拽着送她下山去。
“仙师……”王倦儿咬牙一搏，抬眼泪眼望向戚履冰。
戚履冰看着王倦儿，脸上依旧是平日里的疏淡，却说道：“那就留下吧。”
“仙师，多谢仙师！”王倦儿不敢相信自己赌赢了，但马上就欢喜的磕了好几个头，头虚虚碰到地，轻得连发髻上的钗都没歪斜，全靠手来做声音。
霍越见此有些惊讶，但却没有说任何话，等到陪戚履冰用完饭才问了原因。
戚履冰放下竹箸，语气平淡的说道：“陪你练剑。”
霍越疑惑道：“陪我练剑？但她好像是没有一点修炼资质。”
戚履冰并不意外霍越反应，王倦儿确实只是个凡人，但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闭门造车不会有任何进步。只有同伴或者对手时，互相督促时时比较，才能不断取得进步。
他说道：“所以是陪，你抓紧时间筑基。”
“筑基？”霍越听到这话不禁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如今她已经习惯了师父总把飞升挂在嘴边的行事风格，这回猛然降级到筑基，她还有些不适应了。
虽然她连练气初期都没到……
云浮淡月，漫天星斗。
戚履冰带着霍越走到屋外的桃树下，拿出攒了许久的灵气珠，用插在土坑头的桃花枝画了一个阵法，便让她走进去练剑。
王倦儿跟在他们身后，见此把捧在怀里的剑都放在地上，让霍越挑选。
长剑，短剑，硬剑，软剑……几乎所有种类都有。
之所以现在有这么多剑的原因，是因为霍越三年前忘记问该用什么样的剑练了。
她拿起一把常用的轻剑，抬头看向戚履冰，“弟子现在只会拔剑。”
戚履冰说道：“拔。”
霍越闻言只好向前迈出一步，按照淘到的剑谱里画的姿势开始拔剑。
这三年拔剑下来，至少手里起了茧子，不会疼了。
戚履冰看着霍越拔剑的动作牵引灰线不断颤动，直接打开了视线右上角的徒弟成长系统，果然霍越名字下面的经验条不断再涨，只需要他按一下就能晋阶。
王倦儿托腮坐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桃花树下的麻衣女子，拔一剑，浑身气场就猛然一变。
三剑之后，她已经是练气后期。
比起□□凡胎的王倦儿，霍越更能感知到自己的变化。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停了下来，看向袖手旁观的道人。
霍越问道：“师父这是什么阵法？怎么会这样？”
戚履冰说道：“巧合。”
他目光仍放在系统上，不满的皱起眉头，筑个基居然需要做任务。
“接取弟子晋阶任务（筑基）。”
灰字随着这话瞬间发生变化，几条线不知从何而来，构建起一个巨大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