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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爷,你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老爷一声。”一名下人兴冲冲地连忙回报。
木板回廊发出咿咿呀呀的回声,屋檐角挂着枫叶造型的风铃,清清脆脆的铃声相当悦耳。
擦得发亮的原木走廊有些刺眼,走在上头得细察脚底干不干净,生怕留下一道污浊的足印让人笑话。
“你们这座庙……城,到底有多少人?”她眼睛都快看花了。
左一个手拿扫帚的和服妇人,右一个擦拭纸窗横木的和服少女,打井的老汉穿着深栗色和服用木勺浇花,还有抿嘴偷笑的大婶们也穿着和服……
这是什么世界,她误入时光流之中吗?
就算要回到过去,她应该有权挑选自己的国家,至少她熟悉每个朝代的历史,而不是像瞎子摸象一般乱闯。
“大约三、四十人吧!不会很多。”以前全盛时期,家仆有一、两百人。“还有它不叫城,只是一幢房子。”
“是呀!好大的房子。”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平野正次笑了笑拉开一扇纸门。“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稍晚我会命下人先铺好床。”
他没告诉她,这是女主人房,而他就睡在这扇门旁。
白景心心颤颤的问:“告诉我,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仿古的,没有半点价值。”她眼有点花。
“好,它们全是假的,没有一件是国宝级的古董,虽然你明知我在说谎。”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比他年长。
“后面那句你可以省略。”她不太痛快的瞪视他。
“不管它是不是古董,当初制造它的用意就是给人使用,你不要太在意。”物本该尽用。
“你说得倒轻松,随便弄坏一项古董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就算工作一辈子怕也难偿。
上等的檀木,可以从光泽纹路看出它的年代久远,雕花的翡翠屏风更是价值不菲,连放置古董花瓶的高脚凳都是极品,她哪敢大声呼吸。
不知偷一个古董出去能卖多少钱?买不买得起台北东区的房子?
“放心,尽管破坏,我不会向政府告密的。”这种古玩意儿他多得是,不差这几件。
出身富裕之家,他并不以自身的尊贵自满,反而让他更看清人世的黑暗面,以取之不竭的金钱当靠山,从事他想要做的事。
成为联合国的一员是一种机缘,他碰巧比维丝娜提早两年受训,论辈分,他是她的学长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金钱亦是如此。
庞大财富足以救济危难小国,阻止饥饿人口过盛,他秉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断将名下资产释出。
不过,他有一个善于理财的父亲,当东山挖平时,西山就崛起,永远散不尽钱财。
“政府……告密?”难道是……
“那是国宝。”一句低哑沉稳的刚毅声音,引得两人回首。
“外公!”他的脸上摆着温恭的笑。
宫城信夫冷哼一声。“不要把你在外面那套虚伪的笑用在我身上。”难看死了。
“呵!呵!”被识破伪装,笑声变得有些短促。“您老还是那么精明,什么都瞒不了您那双利眼。”平野正次摸摸鼻子,推测外公这次来的速度有点快,八成是听到下人们绘声绘影口传中的她吧。
“少戴高帽,打马虎眼是过不了关。”他对着孙子说话,眼神直往白景心瞧。
“外公,我可是您最老实的孙子,绝不敢开您的玩笑。”手一伸,他将佳人揽住腰侧。
老人家不屑地将目光调回他脸上。“我只有一个孙子,他的本性滑溜得很,有空叫他回来坐坐。”
“嗯!我会提醒他。”他故作慎重的点头。
凉在一旁的白景心不想插话,这是同一家人的问候时间,没有她这个外人置言的余地。
她有意要拨开平野正次的手臂,不想突显两人的亲密感,反而引来他关注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