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你我二人多年未见,怎的还生分了?”
范落兰起身看着他,眼里含着愠怒,轻笑道:“那要问问二殿下为何派您的侍卫对臣出手啊?”
她确实有些生气,倒不是气在有人出手和她打架,而是她对李承泽很信任,所以来到他的府邸里便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这忽然出手,着实将她吓了一大跳,这个劲儿也就转化成了怒气。
李承泽知道她生气了,抿了抿嘴,眼神飘忽,抬手拍了拍范落兰的胳膊笑道:“我只是,想让必安和你过过招,你不是说你九品下了吗?”
“要过招,为何不提前说?”范落兰收起假笑,瞪着他。“我没有任何防备走进你的府邸,却被突然袭击,这合适吗?”
李承泽有些哑口无言,他挥了挥手让谢必安先离开,随后直接来到范落兰身侧揽住她的手臂,李承泽比范落兰高了十厘米,他微微低下头在范落兰耳边道:“对不起,我错了。真不是故意的,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你这是惊吓吧?”范落兰猛地转头,但她没注意和李承泽的距离,险些亲上,瞬间瞪大眼睛向后一大步。
李承泽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他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然后揪了一粒手里的葡萄塞进范落兰嘴里。
“吃葡萄。”
范落兰默然地嚼着葡萄,汁水在嘴里迸发出来,没想到走遍大江南北,居然还是李承泽这里的葡萄最甜最好吃,也不知道他下了什么药。
果然糖分能使人分泌多巴胺,这会儿不怎么生气了。
“挺甜的。”范落兰干巴巴地说,李承泽见她消了气,立刻又揽住她的胳膊走进室内。
范落兰打量了一下李承泽的用来招待…这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吗?
她看着屋内门口摆满的各种花卉,东侧和西侧皆是放鞋的架子,屏风后是个秋千,里侧有一榻,上面摆着红木矮桌,看着像用来看书的,但现在上面摆满了新鲜水果。
“你…这布置的挺…”范落兰的话在嘴里卡了半天,思索着用词。
“挺什么?”李承泽带她来到榻上坐下,自己则蹲坐在对面。
“挺新鲜的。”
嘿哟,多新鲜呐,秋千都架屋里了。
“这个,”他指了指秋千,“喜欢吗?喜欢送你。”
“不不不,不用了。”范落兰连忙摆了摆手,“我喜欢来你这儿玩儿就行了,我那屋地方小,搁不下。”
李承泽听见这话脸上泛起喜悦之情,“那你这意思是,以后会常来我府上了?”
?
你小子搁这套我话儿呢。
“嗯…兴许吧。”范落兰没看他,从盘子里捞了颗草莓扔进嘴里,嗯,有点儿酸。
“咱们俩已有七年未见,你昨日回来,竟不来见我。”李承泽在对面幽幽地说道。
“诶这草莓怎么这么酸呢?搁哪儿买的?”
“问你话呢。”李承泽盯着她,拿了颗又大又圆的葡萄扔向范落兰,范落兰抬手接住,笑了笑道:“还不是陛下召我入宫,你应该听说了吧?”
“封你大学士那事儿?”李承泽问。
“对啊。”
李承泽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范落兰道:“这陛下啊,是逼着你,和你们范家卷进来呢。”
“怎么说?”
“你,庆国第一才女,大宗师叶流云亲传弟子,九品高手,陛下能让你随心所欲的在京都吗?他必须要将你牢牢控制在身边,才能保证不出意外。”
李承泽认真地说,这事儿范落兰倒是没想过,看来在京都勾心斗角这么多年,确实将李承泽磨砺出了不一样的棱角。
“切,”范落兰嗤笑一声,又抬眼道:“合着这大学士的旨意,是把我锁在笼子里的钥匙?”
“正是。”李承泽点头。
“那锁呢?”范落兰轻轻歪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