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不起来。”李安然感觉自己快哭出声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晟楠手中的刀。
季晟楠手中的短刀,一直在李安然脸前比划来比划去,貌似是在寻找合适的位置,随时给来上那么一刀。
“想不起来就慢慢想,这仇该报还是要报的。”季晟楠说着,眸光越来越冷,手指用力刀尖就要划破李安然的皮肤了。
外面的门突地被叩响,随即有侍卫的声音传进:“郡主,外面有一女子硬闯公主府,已被我等拿下。”
“哦?”季晟楠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笑意盈盈的说道:“把她带进来,我倒要看看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
李安然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森森,她刚才从戒指中又悄咪咪的拿出了一个暗器,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触发机关了,虽然她内心清楚,触发机关后的结果只会比现在更差。
伤了季晟楠,她还能活着出公主府么?
可是那种生命即将受到伤害时,那种濒临绝望时的惧意让李安然忍不住的就想拿着暗器拼搏一把。
夜色漆黑如墨,月光昏黄浅淡,乌云随风飘荡,遮住了月亮,天空墨蓝一片,更是瞧不出半点光亮。
长公主的院中掌了灯,浅淡的光映在陆谨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为她添了几分凄凉的美。
她手中的拐杖已被院中的几人缴了去,此时两脚踏地,身姿笔直,受伤的那只脚上痛意阵阵涌来,陆谨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院中的几人,蓦地,她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微风拂过,吹动她的衣角,她手臂动了动,抬起手指擦了下嘴角,冷声开口:“我家相公在哪里?”
院中的三人成包围姿态围着陆谨,几人没有应话,直到报信的走来,看着院中的陆谨说道:“郡主要见你。”
说着转身在前面带路,陆谨身子顿了一下,抬脚跟上,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陆谨眉头微颦,脚步并未停顿。
房门被推开,李安然伸长脖子期盼的望去,就看到陆谨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子,看到李安然的那一刻,陆谨眸底闪过一抹亮光。
她还未开口询问,竟是低头呕出一口鲜血,鲜血喷洒在地上,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屋内的几人一时间有些发愣,空气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凝结。
“阿谨,你怎么了?”李安然已经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大刀了,她挣扎的起身,三两步走到陆谨的面前,将她扶着,一脸怒意的朝着季晟楠看去,愤怒的质问道:“你把阿谨怎么了?”
看陆谨如此,季晟楠也是相当的诧异,她朝着站在门口的几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是这位夫人拼死进攻,属下只是做了防卫。”其中一人回道。
“防卫都下死手了,那要是真干起来,不得……”李安然还要争论什么,被陆谨拉了拉手。
“安然,你没事吧?”陆谨眸光柔柔的望着李安然,关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弱。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倒是你,你怎么样了?”李安然一手扶着陆谨,伸出一只手轻轻捻去了她嘴角的血丝,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都吐血了,这是内里受伤了么?
李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在一起,痛的要无法呼吸了。
“郡主,你为何要抓我家相公?”陆谨转头看向季晟楠,眸光泛着冷意,声音淡淡的问道。
“啊哈,陆姐姐,好久不见。”季晟楠眉眼含笑的打了声招呼,看见陆谨,莫名的就有些心虚,等她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为何要心虚。
是李安然抢了她的嫂子唉,毁了她哥哥的工作,她为何要心虚?
心虚的不应该是陆谨李安然么?
陆谨没有接话,只是漠然的看着季晟楠不停变幻的脸。
“好了,你们走吧,现在你也受伤了,我哥哥的事就当是扯平了,往后互不干戈。”季晟楠最后再看了两人一眼,带着一众下人离去。
屋内就剩下李安然陆谨两人,李安然将陆谨拦腰抱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眸中的眼泪蓦地就溢满了眼眶,声音哽咽道:“阿谨,你怎么样?你感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我无……”陆谨的眸子闪了闪,脸色比之之前更加苍白,她将头往李安然身旁凑了凑,虚弱的拉起李安然的手说道:“安然,若是,若是我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月儿。”
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像是遗言,李安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她在古代刚刚喜欢上的女孩子,若是就此离开她,她会怎么样,她拉紧了陆谨的手哭道:“阿谨,你不要瞎说,我现在就背你出去找大夫,你忍着点,你会没事的。”
“安然。”陆谨的声音柔柔弱弱,一双眸子里,也沁出了泪花,“安然,你听我说完,我们之前说好的,一枚铜钱可以让对方满足自己一个愿望,你答应我,若是我有什么事,替我照顾好小月儿。”
陆谨的手指摊开,一枚磨得发亮的铜钱,安安稳稳得躺在陆谨的手心中。
李安然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一把握住了陆谨的那只手:“我不记得这个事了,不能作数,我不能答应你,你一定会好好的,小月儿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啊!”
李安然最后一句话说出,陆谨眸中的眼泪也悄无声息的从脸庞滑落,她紧紧抿着唇,看着李安然的眸子里柔情似水,就要再说些什么,只听李安然接着说道。
“阿谨,你若是敢丢下我和小月儿走了,我就立马再娶个媳妇回来,不,我就和刚要娶的那两个媳妇假戏真做,还有后院中的那两个,我看着也不错,我要像喜欢你一样去喜欢她们,要……”
李安然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并非是对上陆谨那幽深冰冷的眸子,而是,她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的熟悉,这些话异常的熟悉,熟悉到她似乎曾经在某一刻说起过这些话一般。
她捂着疼痛的头颅跌坐在地上。李安然裙,①散妻①儿妻流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