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哥,听说前阵子安武县的几个石匠,开凿石头时发现一个长相怪异的石头,剖开后里面竟有个晶莹剔透的石珠,上面有两个变了形的字。”苏占也将近期听到的奇异事件与李安然分享。安武县是稷城市下面的一个县。
“这事已经被安武县县令上报朝廷,而且爹已经去…妹妹小心!”跟陆谨坐一起的路羽书话还未说完,突然怪叫一声,一阵兵荒马乱。随着陆羽书的一声“戒备”,镖师们迅速下车抽出长刀严阵以待。
李安然被惊了的马带的差点摔下车去,慌乱中扯了下车帘子才稳定身形。转头去看陆谨的情况,只见陆谨的脚边赫然插着两支箭矢,箭头没入黄土中。
陆谨站在车边,手持长刀,望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眼神深沉,眉头紧蹙,语气冰凉“哥,我去查探一番”。
“我与你一同去”
两人来到路旁的林中,林中草木繁盛,陆谨一眼就锁定了一棵参天大树。只见树根处有几个慌乱的脚印,脚印上还有几片新落的树叶。陆谨拿起树叶看了眼,莹白的手指在脚印处丈量了一下。
陆羽书则追随脚印到树林深处。
陆谨身子弯曲,脚下微微使力,一跃而起双手攀附在树杈上,树杈上除了一点擦痕外再无其他。环顾四周哪还有歹徒的身影。
李安然被刚刚突然的变故吓得大惊失色,这会儿还在安抚兵荒马乱的心跳。看见陆谨两兄妹回来了,连忙凑上去,声音都带着颤音“怎么样了?”
陆谨抬眸看向李安然,见他脸色苍白,两片薄唇都失了血色。她说出的话不觉间软了一个度“对方只有一人,貌似不是来截货,倒像是冲着我来的。”刚刚的两支箭矢确实都是射向她的。
“为何会冲着你来?你莫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李安然的声音轻而紧。
“不知”陆谨摇摇头,峨眉微蹙。手不自觉的摸向怀里的小盒子。这是出发前一日爹爹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这次出镖,运送药材是假,怀中之物才是真。就连哥哥也被蒙在鼓里。爹爹信中交代,到了滨州自会有人接手。
眼前的人垂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白皙的脸庞,更显得他眉目清秀俊丽。陆谨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个人眉眼似乎比起以前更加柔和了,以前的他肆意张扬,言语间多会带着傲气甚至敷衍。
陆谨也只是思量一瞬,转头和陆羽书商量歹徒的事。
李安然穿进来的是本狗血言情小说,她当时读的粗略,没看到结局,再加上时日久远,像这种支线剧情里的打打杀杀,作者好像根本提也没提,行刺凶手的人选,她也没有什么眉目。
她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里面有一把射程较远的麻醉枪,危急时刻应当能保命吧!这也是她敢跟着他们一起出镖的底气。麻醉枪在H国有持枪证就可以持有,一般中枪者昏迷个3-4个小时才能醒来。
这日,车队行至山间,天色昏暗,乌云密密麻麻的翻滚而至。
众人将车停在避风山壁处,将马赶至一处,固定好马车,用油布盖住药材,围住车棚。
风急雨骤,电闪雷鸣,天色暗沉的如同世界末日到来。
山洞太小放不下众人,李安然和陆谨坐在马车里。外面雷声一阵烈过一阵,闪电如同要将天空撕裂。
李安然将蜡烛点上,柔弱的烛光照亮狭小的空间。她这才倏然发现,陆谨缩在马车一角,埋着头,肩膀剧烈的颤动。
李安然心中莫名一紧,往她身旁凑去,“你怎么了?”
陆谨没有答话,只是摇头,脑子里全是多年前爷爷被雷电劈死的画面,那是她第一次跟着爷爷出镖,碰上大雨,众人将马车赶在一棵大树下,雷声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她刚被人带进山洞口,一声炸响过后,一条银色光柱从天而降,霎时间爷爷和几个镖师被一阵光团笼罩,她亲眼目睹光亮过后那群人都成了焦炭。
蓦地!“轰轰轰…”一个炸雷,巨大的雷声如同山摇地动般,感觉整个马车都在颤动,随时被撕裂。
陆谨的颤动更加剧烈,莹白如玉的手指扣在头上。身子缩成一团,更显得娇小无助。
“你是害怕雷吗?”这样无助的陆谨,李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就是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出现过。
陆谨抬头,一张俏脸苍白如霜,一向沉静的眸子此刻满是慌乱,贝齿紧咬下唇,羽扇般的睫毛在烛光的柔光里,散着点点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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