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回过神,有点小沮丧:“但是……我好像也没法为他做什么。”
万恶之源还是那条狗。
明明薄光年从那时候开始,就表现出跟同龄孩子不太一样的情绪状态了。
但父母竟然都只以为他是天生冷淡不爱跟人打交道,谁也没往心里去。
一直等他有能力自立门户了、意识到不对了,才自己主动搭上edward这条线。
……那哪还来得及。
共情障碍这东西,往严重了说是犯罪人格,幸运的是薄光年很克制,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往小了说,没什么药物可以有效控制,他是不是一直就只能这样。
鹿溪沉默一会儿,失落:“要是再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那还养什么狗。
他长得这么好看,她肯定天天追着他玩,把他烦得连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的时间都没有。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被锁在车里,不用跟自己的小宠物搏斗,也不会被咬,不会受伤——
薄光年坐在她身边,长腿微屈,侧眼看她,失笑:“我都没有不高兴,你怎么回事。”
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鹿溪更难过了:“你不难过,是因为你没有感情啊。”
薄光年:“……”
他好像也没法反驳。
edward被逗笑:“光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我一般不给他贴标签,但他有一个强大的自我。”
鹿溪嘀咕:“喔,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定位成没有感情的感情骗子。”
薄光年:“……”
薄光年微微眯眼,报复似的,轻轻将她的脸掐起来一块:“你倒是摸摸良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鹿溪指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你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薄光年唇角微动:“那我死活不说喜欢你,你会更高兴点么?”
“不可以。”鹿溪可怜,“那我会哭得更厉害。”
edward笑意飞扬。
他总算是缓过来点儿劲,明白了一件一直不太明白的事。
对于薄光年来说,那种程度的共情障碍,根本就影响不到他正常生活。
但是为什么,他偏偏又走到了他面前,固执地,想要纠正“自我”——
edward忍俊不禁:“其实之前,有很多次,光年跟我提到过他的‘太太’。”
鹿溪耳朵一动,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怎么提的?”
edward:“每一次都不太一样,在他的描述里,他的太太有时候是猫咪,有时候是鹦鹉,有时候是一把铁锤。”
有时可爱,有时冒失,吵吵闹闹,一刻不停。
鹿溪:“……”
毛茸茸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