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要是真理就不会出错。&rdo;陆北辰异常淡定,&ldo;我,就是真理。&rdo;罗池也着实被他的自信给震慑到了,这番话要是出自其他人之口,他必然会不屑嗤笑,甚至会出言羞ru一番,但陆北辰说这句话时目光笃定,言语间的坚决也超出常人,这样的一个他,总会让人潜移默化地去信赖。他点了点头,表示毒物的检验会继续做,在谈及嫌疑人时,罗池看上去忧心忡忡,&ldo;其实我们还在怀疑她。&rdo;&ldo;我知道。&rdo;&ldo;那你还……&rdo;见陆北辰在看着自己,罗池便收口了,摇头,&ldo;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rdo;&ldo;毒药。&rdo;陆北辰若有所思地说了句。&ldo;啊?&rdo;罗池惊讶。陆北辰没再多说什么。毒药,一剂,足够毒死他自己的毒药。送走罗池已是十一点多了。顾初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旁放着文件,和一支笔。陆北辰拿起文件看了一眼,已经如数完成,那支笔也用尽了最后一点墨水。他便将文件放下,坐在了沙发上,动作很轻,是下意识的。她熟睡的时候像只猫,缩了一团,怀里还蜷着只抱枕,许是太累了,这个姿势极不容易入睡,但她还是舒展眉心,睡得异常酣然。陆北辰抬手过去,轻碰了她,&ldo;顾初。&rdo;她没反应,只是嘀咕了句,脸稍稍转了个方向。沙发很大,她陷入其中倒也显得娇小了。其实按照两人的海拔比例来说,她也算是真正意义的娇小,现在的她看上去容易接近多了。因为她醒着,他总会从她眼里扑捉到一丝紧张,她对他的紧张。他清楚地知道,其实,她在怕他。这种感觉,糟糕到了透顶。陆北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觉得她照这种姿势睡下去醒来脖子肯定会疼,便伸手将她整个人捞了过来,那么轻松的,却令他心口一疼,她太轻了。就这样,时间在慢慢地油走,他坐在沙发上,而她的头,枕着他的腿。他拿起了文件,放轻了翻页的动作,逐字逐句看得仔细,她的标注十分专业和详细,看着纸上一串串优美的英文字迹,他眉心放松了,她做事向来是认真的。腿上的女人动了下,陆北辰停了看文件,低头看她。她的右臂环着左臂,整张脸埋得很低。陆北辰看了一眼遥控器,室内温度19c,便将温度稍稍上调了些,放下了她的手臂,又将搭在沙发旁他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身上。做完这些,陆北辰竟也没心思看文件了,文件放到了一旁,借着室内鹅黄色的光,静静地注视着她。窗外霓虹过影,车水马龙,室内,静得只有秒针在敲动表盘的声音。她的侧脸笼罩在光影中,鼻梁两侧是睫毛投落的弧度,皮肤绢白,衬得唇色也很浅,陆北辰凝着她,脑中的画面如走马观花似的过,他的眼神就自然而然地柔和了下来。忍不住抬了手,将她额前的发轻柔别在耳后。他喜欢她的耳,娇柔而优美,光线下,剔透得近乎能看见毛细血管,圆润的耳垂,不见瑕疵,她没有耳洞,从没打过。陆北辰想起了那晚戴在她耳侧的白兰花,想起别着白兰花的她静静地坐在咖啡桌旁的样子,长发披了肩,一件白色水洗棉的森系氧气感十足的t恤,配了件装饰背带的零花长裙,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在绿色的伞下,在雨中。其实,他撑着伞站在雨中看了她很久。那样的一个她,美得太不真实,像孩子,眼睛里像是有着不谙世事的纯粹;又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少女,闲来无事地聆听着雨水敲打伞面和青石板的声响。她是那么安静,亦如她耳侧的那株白兰花,坐在那,独自一人便成了风景。陆北辰轻抚着她的耳,她许是觉得痒了,从外套钻出了手,轻轻挠了挠。他忍不住笑了,漾进眼里的笑也亦是温柔的水。将她的手纳入掌心之中,十指相扣,她的手指绵软修长,多少次他都在想,这样的手注定了是用来呵护的,不能松开,却也不能太用力地紧攥,就这样,就像是此时此刻,相缠相绕,又或者是,捧在手心之上。可很快地,他的眼落寞了,睫毛遮了瞳仁里的光,渐渐收敛,直到,暗若枯井。女人的手抽了回去,他的肩膀微微一颤。顾初却只是换了个姿势,转了身,脸就埋在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