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共收了两年信,其中小半年是祁远写的,说起来他也就写了一年多而言。
沈知珩闻言扫了她一眼:“我那会儿去过漠城。”
贺嫣愣了愣。
“你跟你那个丫鬟……琥珀,”沈知珩蹙了蹙眉,“正在校场骑马撒欢,像两个小疯子。”
贺嫣有段时间是很喜欢去校场玩。
贺嫣没想到他还去过漠城,再开口都有些结巴了:“那那那你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跟我打招呼?”
“没必要,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就不必再为过去的人和事牵扰。”沈知珩看着杯中酒轻轻颤动,仿佛回到了那日单方面重逢时。
她在马上灿烂如烈阳,他便知道是时候结束了。
“那你也应该去见我的。”贺嫣小声说完,却想起他先前甚至不想让她碰的事。
时隔六年,他仍嫌他自己脏,那个时候的沈知珩,应该是心病最重的时候,又怎肯与她见面?
气氛蓦地有些凝重,沈知珩也觉察到了,笑了笑给她夹菜。
贺嫣看着他唇角的笑意,突然问了句:“无忧哥哥,我嫁给你,你高兴吗?”
沈知珩顿了一下,如实回答:“高兴。”
贺嫣轻笑:“高兴就好。”他对贺家、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恩情,能叫他高兴,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顿饭很快结束,沈知珩等她放下碗筷,便缓缓站了起来:“累了一整日了,休息吧。”
贺嫣蓦地紧张:“哦、好……”
没等她站起来,沈知珩就转身往外走,她茫然一瞬,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
沈知珩回头:“还有事?”
贺嫣总算回过味来:“……你去哪?”
“我去书房,”沈知珩说罢,又解释,“我知道你嫁得不甘心,也没想要强迫你做什么,你放心,在你答应之前,我不会碰你。”
说完,他又要走,贺嫣却攥紧了他的袖子不放手。沈知珩总算意识到不对,心跳倏然加快:“贺浓浓……”
“沈知珩,”贺嫣也叫他的全名,像是纠结了许久才艰难开口,“没有哪对新婚夫妻,是大婚当日就分房睡的,你、你是要其他人看我笑话吗?”
沈知珩本以为她在挽留自己,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件事,心里顿时闪过一丝失望。
他静了静,道:“是我疏忽了,那我睡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