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暗卫自然不会自己出手宰鸟,而是让黑鹰把把它吃了得了。
别说杀一只鸟,就是杀人,太师有那个意思,他们就都照做不误。
灵稚不知道和自己闹着玩的长尾青鸟正在被一只猛鹜追击,他系好衣带就朝石洞跑,见萧君迁神仙似的坐在榻上看书,心都软和了。
“君迁,”他倒一杯还热的参汤放在石台,“你喝一杯,老大夫说养身体喝了好。”
萧猊接过温手的参汤,慢条斯理尝了几口。
宫里宫外明的暗的献给太师府的百年老参有好几株,可灵稚送来的参汤,滋味和献进府邸的百年参有不同。献到太师府的人参固然很好,比灵稚自己亲手采集的药参,到底还差一些。
灵稚从怀里摸出发带,捧到萧猊面前,小声而亲昵的说道:“君迁,你帮我束头发,整齐了我就下山一趟,天黑前回来。”
灵稚发端还有些水珠,萧猊用布替他擦干,灵稚绕的手指头发酸都没束好的头发在萧猊手里三两下就束得整整齐齐。
少年笑容害羞腼腆,眸子却直勾勾地黏在萧猊脸上不动。
萧猊放下灵稚柔顺的头发:“好了。”
灵稚慢吞吞哦一声,走去收拾竹筐扭捏得不行。他背好青色竹筐,左手被男人握在比他宽大的掌心里,徐步牵出山洞。
灵稚手心潮湿,裹在男人的掌心动了动。
他抬眸左顾右盼,不一会儿就靠近萧猊身前,含羞仰起脸。
“君迁,我走了。”
说完,灵稚故意等了片刻。
他有点遗憾,没等到想要的,心里空落落。
灵稚转身准备离开,胳膊由男人一牵。
萧猊手指贴在灵稚下巴那条浅浅的美人沟上,轻轻吻一下他的唇角。
灵稚呆呆睁着大眼睛,反应过来就笑弯了。
他脸蛋艳红:“我走啦……”
灵稚先去给几户农庄送药草,他这次不要物资,而是收了一点碎钱,然后才朝老大夫农院的方向走。
农院今日不若平时清净,灵稚还没走到门外,就听院子里头传来吵囔打杂的动静。
几个身形粗壮的官兵将农院内的药架推得满地都是,蓝文宣扶着老大夫躲在一旁,厉声制止,却无人听他的话。
带头的官兵指着老大夫问:“究竟有没有过中毒病重的男子向你寻医,若敢隐瞒——”
官兵亮出刀刃,整座院子被砸翻了天。
蓝文宣又急又怒,余光瞥见呆站在门外的少年,将老大夫拉进安全的位置,立刻跑出去接应。
官兵指着灵稚;“你是何人”
蓝文宣道:“他是我弟弟。”
官兵怒目而视,眼睛扫向灵稚身后的竹筐。
“那么多草药,这些药草都是拿来治谁的?交代清楚!”
蓝文宣忍着怒火,挡在灵稚身前,说道:“官爷,咱们作为方圆数十里的唯一一家小医馆,馆内备了药草有何不可?你们要找人尽管搜屋子,大可不必咄咄逼人,没有人还能给你们变出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不成?!”
官兵哟呵一声,用力推蓝文宣一把,连带身后的灵稚踉跄几步。
这群官兵沿各村搜寻几日,找不到人心头正火,来了个没有武力嘴巴又犟的人,直接将蓝文宣当成出气筒。
蓝文宣为防止波及到灵稚,故意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