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揽,千姬的鼻尖贴住了他的胸口,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她不舒服地扭来扭去,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两面宿傩闭着眼睛,被不安分的少女蹭得难受,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她:“老实点。”
痛死了!
尽管他控制了力道,但千姬依旧觉得这一下重得险些劈开她的脑袋,直接把她的睡意都打散了。
她气鼓鼓地抬起头,想要斥责这个过分的男人下手没轻重,没想到他已经睡着了。他脑袋微垂,温热的呼吸声极近地打在她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的,和她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可惜,千姬不是什么情窦未开的小姑娘,这种连小菜都算不上的程度不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现在她一心只想把睡得安安稳稳的两面宿傩摇醒,让他赔自己的睡意。
——干脆大家都别睡了!
但这个想法只在千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她很快地压了下去,她才不想被在那种少儿不宜的方面被他报复回来。
她回抱住两面宿傩,合上眼睛。
没办法嘛,觉还是要睡的。
……
等千姬睡醒,已经过了正午。
两面宿傩早就不见人影,但他象征性地往她怀里塞了一个枕头,好让她继续有东西抱着。
“……”千姬盯着枕头走神。
虽然乍一看好像他非常细心体贴,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俩默契度过高,她微妙地品出了其中的嘲讽意味。
比如嘲笑她抱着他不撒手。
她轻哼一声,把枕头往旁边一丢,又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她抱着入睡。
坐在铜镜前,千姬一边哼着轻快的旋律,思考今天该干什么来打发时间,一边对镜梳头,柔顺的黑发从细密的梳齿中穿过。
自从头发削短后,她一个人也能顺利给自己梳头了。
可喜可贺,金贵的城主之女终于又多了一件会做的事。
——等一下,不是说好宿傩会帮她的吗?
意识到了之前提到过的某件事,千姬捏着木梳的手微微一顿,对着镜中那头已经打理完的黑发思索了半响,得出了宿傩果然没有秋子靠得住的结论。
“千姬大人。”门外传来里梅的声音。
千姬放下梳子:“什么事?”
“有人找您下双陆。”
“让他等着。”
“是。”
千姬穿上了绫制成的单衣与深紫红色的长袴,披上代替唐衣的小袿,虽说是贵族女性的略装,但也没方便到哪儿去,不过至少方便她行走,而且让她独自慢悠悠地穿上去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