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回应:“江念。”都打完招呼。一行人唯独顾行南没说话。褚子越捅了下顾行南胳膊,“失声了?”顾行南淡声开口:“哪次打牌输过。”“靠!”还想着打牌的事呢!褚子越骂道,“你偶尔给人留条活路能死啊。”顾行南:“还真会死。”褚子越真想用牌把他抽死!顾行南这才抬眼看江念。两人谁都没说话。江念情绪百转,对着顾行南先开口:“你好。”顾行南望着她,“我好。”没了。褚子越听着两人答话险些喷酒。他摇摇头,没憋住笑了。这顾行南真有能气死人的本事!沙发上坐的都是男人,屋里也没多余的椅子,江念一时站着。褚子越热情招手:“江念,过来坐。”江念还没动,就见顾行南撂下手中牌起身,“不打了。”他径直走到另一边,示意换位。那人也乐意。褚子越不满的冲顾行南喊:“你又哪根神经不对?”扭头对江念说:“别理他,一身臭毛病。到这儿坐。”江念没推辞,走了过去。刚要坐下,就听到顾行南的声音,“到我这儿来坐。”江念犹豫着,又听顾行南说,“那里呛。”确实烟味大,难以忍受。江念跟褚子越说了下,转身去了顾行南那里。王宇看了顾行南和江念一眼,扭头小声嘀咕:“铁树开花这是!没见有女人近身过。”褚子越意味不明笑说:“他是作!”王宇:“谁作?顾行南?”褚子越“啧”一声,“好好打你牌。”那边热闹,这边安静。顾行南剥着冰糖橘,问江念:“你怎么来了?”江念说:“反正不是看你的。”顾行南反应了一下,笑了笑,“刚才吃辣椒了?口气这么冲。”江念看他,“你给我降火吗?”顾行南将橘子掰了一半塞江念嘴里,“吃点水果去下火。”江念说:“橘子更上火。”顾行南问:“什么下火?”江念:“橙子,火龙果,香蕉,有吗?”还真没有。顾行南摇摇头:“你这女人!”打开一瓶罐装啤酒,又顺手递给江念一罐,“喝吗?”江念没接,说:“你要没事的话,我想单独跟你聊聊。”顾行南明知故问:“跟我聊什么?”江念很直接:“那天的事。”顾行南喝了几口啤酒,缓缓开口:“出去说。”话落起身。林筱楠一群人正聊的火热,江念就没打扰,拿着包跟了出去。两人在公园里漫步着,外人眼中俨然像一对情侣。江念思考着,怎么开口合适。半天见她不说话,顾行南问:“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怎么不说了。”江念抓了抓包,说:“我们真发生关系了吗?”不是她质疑,而是没有痕迹。后来她仔细的想过了。她没感到过身体的不适,也没有发现酒店床单有污渍,这不合理。但是,她确实没穿衣服。还有那天散落在地上,他的衣服。顾行南盯着路面,反问道:“你觉得呢?”江念有着期待:“我觉得没有。”顾行南停下来看着她,几秒钟后笑了,他一字一句说:“江念,不是在床上,是浴缸。当然什么都没留下。”江念愣住。顾行南走了好几米远。公园里人并不多,江念冲顾行南的背影大声喊道:“顾行南,你喜欢我吗?”顾行南站定脚步,回头。单手抄兜,静了几秒。他语气很淡,“不喜欢。”江念停留在原地。看着顾行南,双眼透着迷茫,脸上弥漫着痛苦。什么叫无望,这就是。片刻后,江念笑了,声音透着一抹难言的苦涩,“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那样对我!”顾行南静静的看着她,说:“刺激。”江念很久没说话。顾行南同样没动,两人无声对峙着。江念问:“那次山上呢?”顾行南说:“刺激。”江念问:“吃饭那次呢?”顾行南答:“也是刺激。”江念忽而笑了。现在就是她想报警,想告他,都没有证据。他根本就没有留下证据。江念冷声说:“顾行南,你真的很混蛋你知道吗?”顾行南说:“谢谢。”又气又恨,无可奈何。想骂人,却骂不出脏话。江念不再说话,转身离开。没走几步,江念又返了回来。靠近顾行南,拿起包就往他脸上砸。顾行南往后退一步,避开。江念又疯了似的砸他身上。顾行南好笑,总算有点反应失控了。金属包链甩到了顾行南的脖子,顾行南皱了下眉一把扣住江念手腕,“行了。”江念喊:“混蛋!”依旧处在激动中。顾行南另一只手抓她手上的包,江念急了,用手去抓,顾行南偏头躲时,脖子被江念指甲重重刮了一道,破了皮。顾行南下意识伸手推江念,江念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侧身栽倒在地上。手腕刚好压在了路面上的碎玻璃渣上。江念疼的“啊”了一声,血很快涌出来。顾行南愣了下,将江念拉起来。他道歉:“对不起,不是有意的。”江念疼的想掉眼泪,强忍住了,压下心中泛滥的委屈,扯过包沉默的走了。顾行南追上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江念甩开他手,“不用你管!”顾行南又扯住她,紧握住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带着往回走,“别任性。去医院!”顾行南腿长跨度大,江念跟不上他的步伐。想到那天山上跟不上他,不小心滚落到灌木丛受伤的一幕,江念心涩的厉害。这次,顾行南似乎注意到了,他放缓了脚步。“很疼吗?”他问。江念一个字不说。顾行南微叹了口气,态度诚恳:“江念,真的抱歉。要是很疼就说。”他时不时扭头看她。片刻,江念低声问:“我说疼,你有办法让它不疼吗?”顾行南停下来,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撕开包装袋塞江念嘴里,“草莓味的,应该甜吧。吃完也就到医院了。”甜味入心,江念莫名的眼眶泛红。去医院消毒包扎,医生看着江念手背上的旧伤疤问:“你做什么工作的?”江念说:“婚礼策划。”医生拿剪子剪掉多余的绷带,有些诧异的说:“还以为你是园艺师呢,手上怎么搞成这样。”江念沉默的一笑。顾行南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全部弄好后,医生看着顾行南,叮嘱他说:“回去注意点,别做家务别碰水,有块玻璃片差一点就伤到筋骨了,自己女朋友要多照顾点。”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四十来岁,她有个女儿跟江念差不多年纪,晚上人不多,就多说了几句。江念很感动,语气轻而柔说:“谢谢阿姨,我会注意的。”她又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顾行南接过医药袋,“走吧。”下楼时,顾行南说:“你跟医生说那么多干什么。”江念一怔,她也没说几句话。扭头纳闷问:“怎么了?”顾行南低头看路,“你跟个不认识的人聊的挺热乎,还以为熟人呢。”江念垂下眼,低着声说:“只是觉得她像母亲。”顾行南没听清:“你刚说什么?”江念收回思绪,“没什么。”路上,林筱楠的电话打过来,问人跑哪儿去了,顾行南说出来透气,顺便把江念送回家。林筱楠说:“你不会打她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