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越忙拉爷爷上楼,“爷爷,咱俩下盘棋。”上楼时,顾爷爷瞥一眼褚子越,“你是想替行南当说客吧。他自己做错事,罚他是该的。”褚子越点头称是,说:“我真是找爷爷下棋的。”顾爷爷回头看楼下一眼,叹气,“说句实话,我也没觉得江念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江家,那几个人的性子就不好说了。又说:“知道江念什么原因离开,要跟行南离婚的吗?”褚子越聊着:“我估计是误会了。”楼上边下棋,边聊着江念的事。褚子越自然向着江念,说江念的好话。顾爷爷认真听着。从顾家离开,两人坐一辆车。顾行南腿疼,坐副驾,褚子越自然去开车。路上,问顾行南:“伯母后来又打你了?”顾行南揉揉后背,说:“我妈出手比我爷爷可狠多了。”跟顾父学的,老爷子爱罚跪,一跪一下午。但顾父不同,轻的时候动手脚,重的时候用皮带抽条。这个褚子越也清楚,以前皮的时候和顾行南一块被抽过。后背疼的那叫瓷牙咧嘴。只是这次,换顾母抽的。顾家家风严正,不允许男人欺负家暴妻儿。但顾行南结婚当晚就气走了江念,江念还提了离婚。自然是顾行南的错。褚子越突然想起来,“你叫我找人查的,还在查,有了点眉目。七哥,你真要对付江家?”顾行南仰靠椅背,神色平静,“干净吗?”褚子越笑一下,“能干净哪去。到了一定地位这钱一多,不飘也禁不起小姑娘勾引。除了夜场两个小模特,江北辰还有一个在交往的女大学生。小不了江念几岁。”顾行南冷哼一声。安静几秒,褚子越又说:“就江家手头那几个项目,估计就没少压榨,贪污受贿肯定有,勾没勾结人不用查也能想到。你真的想整江北辰,倒也没什么话说。问题是,你查江娆妈干什么。”顾行南没说话。过了会儿,顾行南开口:“姓林的跟念念过不去,我不相信她就没点瓜葛。查吧,都查清楚再说。”又叮嘱,“从夏岚疯了后失踪那事开始查。”褚子越一愣,“谁是夏岚?”顾行南说:“我老婆的亲妈。”褚子越缓了会儿,想起来。江念的亲生母亲叫夏岚,江念两岁时就疯了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人。警方根据当时的线索说,人不在了的几率比较大,只是尸体暂没找到而已。突然明白点什么了。不过,倒是佩服起顾行南的思维缜密度。他都没联想到这层面上来。有意思。呵!顾行南猜测向来有根据,貌似江家人有不少的猫腻。褚子越不禁对这事有兴趣了。两周后。顾行南在办公室开完会,窗口抽烟。乔助理敲门进来,“顾总,江小姐要见你。”顾行南没回头,手指点点烟灰,问:“哪个。”乔助理:“江娆。”顾行南继续抽烟,“跟她说不见。”乔助理出去了会儿,又回来,为难开口:“顾总,江小姐硬不走,劝也劝不动。一直哭,你看…”顾行南不耐烦,回办公桌旁。缓一秒,“叫她进来。”顾行南将烟蒂使劲摁在烟灰缸里。不用想,就知道江娆来找他的目的。前段时间,顾行南动用势力和一些私人关系,加上徐楷的帮助,半个月的时间,他查清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江家的丑事。利用舆论,顾行南将一部分消息放出去。被曝光后,加上顾行南私底下有意的推波助澜,江家丑闻迅速蔓延开来,在本市闹的沸沸扬扬。从江北辰被举报主动勾结受|贿养|情|妇,再到江家儿媳妇二十年前手上有条人命,江家企业短时间内濒临崩盘。江老爷子气的进了医院。江沐这个总经理也不好过。江家没全乱套,也基本上乌烟瘴气的。江娆进门,见顾行南坐沙发上。他姿态从容淡定,但脸上神色却疏离冷漠。江娆心痛了几分。张了张口,想喊,眼泪先一步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喊一句:“七哥。”顾行南目光淡淡,起身问:“离过婚了?”江娆脸色惨白,她咬着唇。表情万分的悲伤难过。她无力摇摇头,眼泪一滴滴掉下。顾行南淡声说:“现在不离,迟早也会离。”江娆忍不住哭起来。她来到顾行南面前,抓着他的胳膊求顾行南。“放过我妈妈好不好?”顾行南不说话。望着哭着的江娆,目光里没有什么温度感情。江娆满脸泪。等了会儿,她控诉:“你为什么啊?因为我妈害我姐伤心离开了,你就报复我妈妈对吗?我没有怨过我姐啊,我孩子没了是我自己的错,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妈妈啊。”顾行南推开江娆:“没别的原因?”他冷情的说一句,“你妈妈推江念妈妈下水的时候,有没有忍心想要救一下。”又问:“你妈妈无辜,你姐就不无辜了吗?”江娆给顾行南下跪,抓着顾行南的裤腿,哭着哀求。“七哥,我会跟顾简云离婚,不丢顾家脸。”她哭:“你放过我妈妈好不好。”江娆哭哑了音:“她是我妈妈啊。”顾行南注视着江娆梨花带雨的脸,他想的都是江念在他面前奔溃哭着的样子。顾行南心越痛,看江娆的目光就有多冷沉。“杀人偿命。懂吗?”他抬脚离开办公室。背影淡漠疏冷。江娆目光绝望,蹲地上哭的凶了。走廊外,顾行南通电话,“夫人找到了吗?”那头说:“顾总,夫人去过好几个地方。从火车票,机票信息看,应该是去了南方。现在应该在云南。只是具体还不知道在哪个城市哪个地方。”顾行南说:“就从云南找。”那头问一句:“找到夫人,用带回来吗?”没说强制两字。顾行南眉心蹙下,缓声说:“找到告诉我。别打扰她。”作者有话要说:顾总狠起来,老丈人也不认的。六十六几天后,江娆找顾行南。顾行南约了投资人在会所谈事,正聊着。江娆突然冲过来掀了顾行南面前的桌子,茶水洒了人一身。几人识趣先一步离开,留空间给顾行南处理私事。顾行南脸色很难看:“还闹的有完没完了?”江娆抡拳就打顾行南:“你把我们江家都毁了,顾行南这下你高兴了!”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江娆没拿伞,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衣服也是。胸口内衣隐现。她刚小产,自己身体根本就不顾。顾行南拿起沙发上西装外套丢到江娆身上。什么话不说,拿车钥匙走。江娆上前拦住:“别走!话说清楚。”顾行南看她一秒,不紧不慢说:“你不是念念,跟我还没有无理取闹的资格。江娆,你妈手上的是人命,不是一只猫狗的事情。牢狱之灾她避不了,你求我也没用。”又说:“对你挺失望。”江娆哽咽:“可你以前爱我的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妈我小叔我爷爷,还有江苒,他们也都是姐姐的亲人啊。”顾行南顿了下,他回头:“你误会了。”冷淡的说一句:“念念的亲人只有顾家。还有,我爱的是江念,也只爱江念。别再自作多情。”江娆起初还不信,现在就信了。一个男人狠起来,就像顾行南这样,能翻脸无情的。她一直以为,顾行南待她不同。认为她在顾行南心里是有特殊位置的那个,但是自以为是的错了。跟江念比,她的份量一点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