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了一两个小时,江盼实在招架不住,只想找个空隙地点长长喘口气。倏地站起来,她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啊。”
仿佛被什么人追赶似的,她走得很快,脚步带风,到洗手间的洗漱台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很犹豫,也很不解,难道就要这样稀里糊涂地跟宋凛在一起了吗。
正发呆的时候,秋笙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脸色酡红,应当是醉酒后的真实反映,小脑被麻痹了似的,走路一波三迭,饶是如此,更别有一番滋味。
江盼见了,有意伸长手想要去扶她,秋笙起初不以为意,等看清了来人,极快地将她推开。
绕过她到了洗手台前,她不停地洗着手,借用由水带动起手的冰凉感,试图给脸颊和额头降温。
江盼不解,她何时对自己这样生疏了,想到之前高烧时也是她照顾的自己,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把这个人情还回去。
“秋笙,你怎么了,是在这里应酬喝醉了吗?”江盼担心地问。
秋笙红着脸,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双手杵在洗手台上,迟迟没吭声。渐渐又红了眼,她有些哽咽,说不出的难过,“关你什么事,你真的在意吗?”
头压得很低。江盼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知晓她很痛苦,这种痛苦让她非常内疚。
“秋笙,你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秋笙笑了一下,却不带半点笑的意味,自嘲似的,一个劲地点头,“朋友,对,我们是朋友。我们本来就只是朋友。”
似乎被她这种状态吓到了,江盼去扶她手臂,“秋笙你没事吧,是喝酒了吗,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秋笙拂开她的手,有些厌恶地看着她,心想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对她有意思吗,还要在她眼前秀恩爱,那真是一种无声的折磨。
“不用你管。”秋笙跌跌撞撞往外面走。江盼看了不忍,试图再冲上去的时候,另一个女孩子来了。
和秋笙差不太多的身高体型,是刚刚一起吃饭的同事,叫王如烟。她扶着秋笙的胳膊往外面走,“看你,我都说了让你少喝点你不听,这不是自作自受吗,算了,我送你回去好了。”
江盼听着这话,如何都走不太动。伸出去的手是那样无力,最终又慢慢收回来。
倒是宋凛见她去了这么久不回来,本想着直接来找她,却冷不防在门口撞见这一幕。
并未急着走过来,她躲在转角处偷看,等王如烟将秋笙带走了之后,她才缓慢现身,走至江盼的身旁。
“怎么了,还是不习惯和我妈交流吗,如果你觉得我妈太聒噪了,咱们可以回家去。”
江盼摇头,至于宋凛话里的家,她没听清,思绪被出去的秋笙一并带走了。
“我刚刚看见了秋笙,她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喝醉了酒。”江盼皱着眉,那种无力感再次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她帮了我那么多,可惜我太垃圾,什么也帮不了她。”
宋凛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心疼郁秋笙的表情,要不是现在为时尚早且地点不适宜,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发脾气。
将自己心里的那些不满压抑在心底深处,宋凛尽可能让自己口吻听起来温和,“好了江盼,这不怪你,其实我也知道一些秋笙的难处,她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感情上的问题。”
“感情上?”江盼纳闷。心想秋笙是有喜欢的人了对吗,是为了刚刚那个和她亲密接触的女人?还是什么其他的感情问题。
秋笙不是那种情绪外放的人。她接触到的总是温和有礼的,她甚至怀疑宋凛是不是在骗她。
看她的表情多关心郁秋笙啊,怎么平日里就不见她那样关心自己,宋凛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走吧,先回去吧,路上我再细细告诉你。”
让司机送了宋夫人回去,宋凛这边则是亲自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