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矩。
可吴兴却破了这个规矩,让王雱猝不及防。
呯!
王雱的额头挨了一拳。
他皱眉看了一眼吴兴,然后仰头,重重的倒了下去。
吴兴保持着出拳的姿态,呆呆的看着倒地的王雱。
王雱倒地后就再也没动弹过,有人在边上尖叫道:“这是书院的王元泽!”
吕诲皱眉道:“王元泽口出不逊,你是气愤不过出手,无碍,抬去送医就是了!”
吕诲觉得问题不大,吴兴也觉得问题不大。
而早有人一路把消息送去了王家。
左珍一听就愣住了,然后木然问道:“官人可还好?”
来报信的认识她,“一直没醒呢,后脑勺一个大包,郎中说怕是难说……左娘子……左娘子?”
左珍嗯了一声,问道:“谁打的?”
她问的很轻柔。
男子说道:“是龙图阁待制吴兴。”
“多谢了。”左珍叫人给钱,来人说道:“某家里的兄弟就在邙山书院读书,省钱不说,还学了真本事,某怎能有脸要钱呢!”
男子一溜烟就跑了。
左珍深吸一口气,然后去了后面禀告给吴氏。
吴氏一听,当即就木了。
“雱哥……”
她哽咽了一下,起身道:“找人去开封府府衙,罢了,既然发生在开封府府衙之外,官人定然知道了,你只管让人弄了大车去,把大郎接回来!”
随后她去把这个坏消息告诉老吴氏。
老吴氏却没晕,只是微微眯眼。
老人的眼睛只要一眯着,就容易出现三角眼。所以经常有孩子说祖父祖母看着让人害怕,就是因为这个三角眼带来的凶气。
“接回来!”
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但一股子冷飕飕的气息却弥漫了开来。
王安石已经身处医馆了。
“如何?”
他的面色微红,眼中全是怒火。
王雱就躺在病榻之上,边上的郎中指指他的后脑说道:“那里有个大包,王知府,此等病人老夫曾遇到过几起,有人缓缓醒来了,有人……看老天爷的意思吧。某这里只能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至于效果……”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王安石懂了,他回身吩咐人回家去弄大车来。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头发无风自动。
老郎中见了不忍,就说道:“沈郡公乃是名医,若是他在,说不得有些办法。”
王安石微微点头,可沈安远在交趾,先前他还和人笑谈此事,都说沈安最好是把交趾丢给麾下的人,自己一路疾驰回京,如此就是大圆满了。
灭国之功百年第一,但功高震主啊!
灭国之后别留在交趾感受功劳的清新,赶紧回来吧。
王安石还说准备写封信,让人带去交趾,好生劝说沈安一番。
这封信他觉得儿子写最好,可如今不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