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安嘴里嘟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说你还想不想在这太阴宗安安稳稳修道了?伤好一点,我带你去给那几个师兄赔不是去。”
“我不去!”
这次余乐安态度突然变得强硬又激烈,“谁要给他们那群无赖道歉?我余乐安就是死,从望月崖上跳下去,也绝对不给他们道歉!”
“你……”尔卿气结,给他抹药的手下了狠劲。
“嘶……好兄弟,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
尔卿皱眉看着他,“那些师兄到底怎么你了,道个歉这么难?”
余乐安一手搓搓鼻尖,又舔了舔发干的唇。
尔卿以为他不想说时,听他嘴里小声嘀咕道。
“不是把我怎么样了,是他们骂你癞蛤蟆想吃玉冥师兄的肉,我听不下去……”
尔卿揉着他后背伤的动作蓦的一滞,凝着余乐安被打的红肿的侧脸,手上动作又继续起来。
只是比原先轻柔了不少。
她垂着眼帘,嘴里淡淡道,“我们虽然住在一个小院,但是才认识不到几天,出了这种事,不必为我出头,我素来胆小不爱惹事,日后若是听到你被如此谩骂,我也不会为你强出头。”
余乐安回头定定看她,黑眸明亮,“你骗人的。”
“什么骗人?日后出事你就知道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尔卿有些烦躁,加快的给他揉伤处的动作。
余乐安耸耸肩,“好吧,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随你,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但是我能感觉来我们是意气相投,我喊你兄弟,便是真兄弟,绝不开玩笑,也绝不口是心非。”
他转过身又翻看起话本来,“你身子瘦弱,日后听到我出事可以不必为我出头,但是我生来强壮,再听到有人当着我面说你坏话,我还是会出头的。”
尔卿眉心拧的更紧,“然后再把自己弄一身伤,等着我给你上药?”
将药汁药粉推到他手边,尔卿倏然起身。
“你自己上药。”
“哎兄弟,兄弟你走了不管我了?真的不管我了?!”
尔卿头也未回,进了自己房间,将门闩上。
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她嘴里低念了一声“蠢货”。
她双眸光芒暗淡下来,无力躺在床榻,望着穹顶。
“我与你不同,日后你有事,我是绝不会出头的……”
想闭上眼休息会儿,却满脑子都是余乐安身上的青紫红肿,让她心绪愈发繁乱。
扯了旁边枕头压在耳上,那股烦躁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起身准备出去练剑,手腕传音铃不合时宜的再次震响。
骨头被紧箍的痛感,让尔卿顿时脾气全无,提起一旁铁铲,飞去青竹轩。
叩叩叩——
尔卿敲响竹门。
眼下又是黄昏,冷风穿林过,竹叶沙沙作响,清净且幽。
“进来。”
尔卿得令,推门而入。
浓郁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银霜花味道。
一旁清风动竹屏风上挂着雪色长袍里衣,隐隐约约,可瞧见云雾缭绕内里,有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