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念钺家,邓妈妈开门芦闻笙泡茶。
家里家具破旧,胜在干净温馨。
芦闻笙坐到木质沙发,手搁到扶手上,不小心黏了一小块掉下的红色漆皮,漆皮下的黏浆成了白色粉末。
孩子坐在另一边沙发,低着头一言不发。
邓妈妈端茶来,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眉目温柔,三十五岁不到,生育和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邓妈妈则不敢看新校长,她念书不多,见到芦校长,只想到了富丽堂皇几个字,和简谱破旧的民房,格格不入。
这样高贵的太太,居然出现在她家里,坐在破旧不堪的沙发里。
邓妈妈不知所措地搓搓手,一脸歉疚,“校长,是我们小钺在学校犯错了吗?”
“没有没有,”芦闻笙立刻道,捧着茶杯暖手,“不是的,念钺是个很好的孩子。”
邓妈妈坐下来,大松一口气。
邓念钺紧张的手指也松了些许。
一个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年轻人贼眉鼠眼的,顶着鸡窝头,“姐,我要吃面,给老子搞碗面吃,放两根火……”
他话还没说完,鼠眼就落到芦闻笙身上,恨不得把她衣服给扒了。
“美女~”说着人就出来了,只穿着条内裤,后又觉得不好意思,捂住下半身回屋子。
邓妈妈很尴尬,“那是我弟弟。”
芦闻笙垂眸,吹了口茶,“这次来,是来和您说明一些情况,以及道歉的。”
“道歉?”邓妈妈被这走向搞懵了,看向自己儿子,“小钺,你真没有犯错吗?”
“是这样啊,学校内和学校外经常有同学欺负邓念钺同学,学校里的同学,是我们校方没有尽好责任,所以我是来道歉的。”
“啊?”邓妈妈立刻转向儿子,担忧,“有人打你吗?”
邓念钺点头,“有。”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少年却说,“没有用。”
邓妈妈脸又红又急,她是没用,孩子也没有爸爸,家里没个做主的人。
她把目光转向芦闻笙,“校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孩子啊。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没有坏心思的。”
邓念钺从小就表现出高智商、不合群,不讨喜。
他是个怪人,他能看蚂蚁看一天,能清晰记得三岁以后每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话一板一眼,经常弄不清楚对方的语气是在骂他,还是夸他。
他对生杀没有特别的感受,他小时候附近菜市场杀猪,其他小孩嗷嗷叫,他没有任何反应。
周围的邻居都不喜欢他,还有老人断言这小孩阴恻恻,将来是个杀人犯,杀人犯就是这样的眼神,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她的孩子怎么会是杀人犯?这些嚼舌根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