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头拐至她身后,下颚抵住她的肩膀,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在她腰上慢条斯理地系。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跟她闲聊:“你知道一个叫沈温良的男人么。”
“沈温良呀。”
纪婳婳用惆怅的语气说:“他?是我的长安未婚夫。”
本已经系好的白狐狸尾又被他扯开了。狐狸头不动声色凑近了她的颈窝,呼出的温热气息惹她脖颈一阵酥麻。
“哦!”
被刻意抛诸脑后的人成了心?里的一根尖刺,狐狸头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
他?嗓音染了几分轻柔,更加甜腻:“他?好看吗?”
纪婳婳摇头,脸颊碰到狐狸头的毛绒绒,微微一僵。她摆正自己的脸,“没见过,但爹娘说他出身大家,父亲是个进士,日后定是大有作为的。”
她想起黄鼠狼那张龇牙咧嘴的恐怖脸,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见过,但当时形势逼人,我也只能凑合了。”
比起住山洞吃没有煮熟的生鸡,她情愿远嫁长安,跟一个没见过的陌生男子相敬如宾一辈子。
狐狸头的手拂上她的秀发,顺着轻柔的发丝,从上往下,如一把?梳子,他?的动作有多温柔,眸子就有多阴森。
纪婳婳没见到他的眼神,嫌弃他?的手弄乱她的发髻,挣开他?的魔掌,跑回船舱内的房间。
趴在船尾晒太阳的小雪花懒洋洋的,连动一根雪獒毛也觉得万分困难。
君跻幽幽的眸光落到他身上。
小菊花立刻精神百倍,猛地跃起,雄赳赳往纪婳婳走的方向跑,坚定
要完成?主人交代给它的重要任务。
君跻掏出藏于雪花袖的拜帖。
要拜访姬家的人赫然是沈温良。
阴魂不散的臭虫,竟然从风车县追到了横泾。
一张明火符被夹到拜帖中,风吹火起。
拜帖被烧得干干净净。
连灰也不留一缕在尘世中。
纪婳婳回到船舱房间,伸了伸懒腰,见到干净柔软的床榻满心?舒畅。
刚扑下被褥就被什么东西铬了一下细腰。她不满的在被褥下摸索了几下,摸到一面银镜子。
银镜只有巴掌大,边缘雕了蓝宝石,流光溢彩,看着颇为美观。但是镜子中央爆开一条长长的裂痕,似有水雾弥漫裂痕两旁。
是一面被毁了容的镜子。
纪婳婳叹了一口气,把?它置于一旁。
她这么美,用一面毁容镜会让她心?情不佳的,她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并不去想银镜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床榻上。
纪婳婳的脑袋枕到枕头上,侧头拉了拉被褥。那面被毁容的镜子出现在她的枕巾旁,纪婳婳神经再粗大也不得不重新审视银镜。
妖?
还是有人的恶作剧。
或者是妖的恶作剧。
她长得这么美,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会对她产生想法的。
美丽果?然是万恶的根源。
她自恋的摸了摸光滑的脸颊,由衷发出一声悲叹,“既然是被我美貌迷住了,那我就放心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