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婳婳咬了咬牙,把他扶好,再把他背起,未走两步,他的身体变得轻盈,化成一只白狐狸。
她松了一口气。
纪婳婳一手提上狐狸头,另一手抱住白狐狸,避开鳄兽,摸索着水洼,原地返回。
“小姐。”
寻轰隆声而来的樱桃和小厮大步跑来。
樱桃眼角有湿润的水渍:“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纪婳婳身上的罗裙脏兮兮的,发髻散乱,乌黑的发丝染了泥泞,白皙的脸颊沾上鲜血,下颚青青紫紫,十分狼狈。
几人回到骡子车旁,狐狸抬了抬眸。
纪婳婳拿出瓶瓶罐罐给它上药
,白色的狐狸毛染上血迹,红而黑,又混了泥土,极难分清是伤痕还是污脏。
但此地条件有限,纪婳婳只能给它做简单处理,擦干净它身上脏兮兮的污泥,再往它身上倒一圈白色粉末,几缕粉末飘进它的眼睛,淡淡的药香萦绕在空气中,几许被它吸进鼻子。
狐狸打了个喷嚏,旁边的丫鬟温声细语,怜悯看了它一眼:“小姐真是心善。”
狐狸眼中尽是嫌弃之色。
纪婳婳用白色的绑带缠住狐狸四足,又围了狐狸脑袋一圈,剩下的绷带不多,她缠不完它的身体,从裙摆撕了一块布把它捆成粽子。
她担忧道:“伤得太重了,得回去找个兽医瞧瞧。”
山路泥泞依旧,但骡子已经吃饱喝足,深陷入泥泞的车厢轱辘也被拉扯出。
纪婳婳抱狐狸上马车。它刚还是乖乖的,现在一靠近车厢就挣扎得厉害。
纪婳婳揉了揉它脑袋:“乖。”
狐狸痛得龇牙咧嘴,眼皮子往上一翻,挣扎得要逃跑。
纪婳婳双臂死死锁住它,不准它走:“樱桃,铁链子呢。”
“在的。”
纪婳婳大半个月前救过一只受伤的兔妖,给它包扎伤口时,也如狐狸般,闹腾得厉害。
她心善不忍心它终日待在牢笼,便买了条长长的链子,往脖子一锁,拴在纪府的院子里。
兔子在院子里撒欢,很是快乐。
樱桃翻出铁链,纪婳婳手脚利落往狐狸脖颈一套。
狐狸瞳孔闪过多种情绪,挣扎得更加厉害。
眼看夜幕就要降临了,山林多猛兽妖兽出没。
纪婳婳耐心渐失,怒道:“你再不乖,就把你捆车辕上,若是敢跳车就会被活活拖死。”
纪婳婳的威胁奏效,狐狸惜命,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
狐狸牙槽磨了磨。
☆☆☆
风拂过落叶,天边微暗,几片火红的云铺在天边。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