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棠站的远,隐隐约约,也听见了霍淑君的哭诉声。他扣了江月心的手,低声问她:“若朕没记错,霍大小姐心仪的人,是顾镜罢?”
“……嗯。”江月心点头。
李延棠沉默了。
偏偏是顾镜,难怪会变成如今这副僵局。
李延棠瞧着霍淑君哭泣的模样,心底渐渐有了几个念头——
若是大燕与天恭不曾交战,彼此友好,那天恭的女子兴许便能嫁给大燕的男子;若是有大燕女子心仪天恭男人的,也可以书信往来,不设阻碍;无人会如霍淑君这般,在这里哭的肝肠寸断。
然而,他也只是如此想一想罢了。
“想什么呢?”
李延棠的脑门忽然疼了一下,原来是江月心没大没小地用手指弹了他一个栗子。所幸周围没有旁人,没人注意到她这以下犯上的场景。
“……没什么。”李延棠道,“只是在想,方才你动了武,不知对腿脚养伤可有大碍?”
“没什么大碍。”江月心笑眯眯道,“你那杨医正医术极好,开的方子和药浴都管用,我觉得我已差不都大好了。”顿了顿,她又道,“……阿延,今日还是谢谢你,陪我来胡闹。”
她道谢的时候,原本是极为豪爽的。但因多看了一眼心上人清隽容颜,她的面庞便莫名飞起了一缕薄薄的绯红色,如浅淡的朝霞似的。
李延棠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算胡闹。”他道,“能陪着小郎将,朕愿意。”
这可真是最令人心满意足的情话了。
顿一顿,李延棠忽然望向霍青别,道:“青别大哥口中说什么‘不可陷得太深’、‘日子还久’,但他自己不也是……”
“什么?”江月心不明觉厉。
“没什么。”李延棠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霍府招亲的事儿,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满京城人都知道,霍家请来了陛下与来日的皇后压轴,以至于无人能过试验,霍淑君一个都瞧不上。
一时之间,京城里传遍了霍淑君的为人高傲,上门提亲的人数反而变少了。但提亲的人不来,却有别的人来——
叶家的请柬,突如其来地寄到了霍府上,说是要邀请霍府的几位姑娘,到叶家走动走动,与诸位贵妇人、千金多多面熟一番,再一起赏个花、喝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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