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嫌弃恐惧了那么久,殷翃似乎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苏梨身上,眼底隐有血色。
苏梨好歹经历过两世现代,还嫁给过盛凌云做妻子,她对殷翃这种情况略有了解,知道他的愤怒下面藏着一股自卑。盛凌云腿残了,自卑得选择隐居,殷翃自卑脸上的刀疤,所以他给自己套上冷厉的面具。
“第一眼是怕的,后来知道大人的伤疤是战伤,我便不怕了。”苏梨眸光清澈,直视殷翃的刀疤道,这疤痕确实丑陋狰狞,但配合殷翃的脸色才吓人,如果苏梨能确定殷翃不会伤害她,她怕一道刀疤做什么?
“既然不怕,刚刚你为何不敢看我?”殷翃丝毫不信她的话。
苏梨目光幽怨道:“换成大人变成一个柔弱女子,我是一彪悍大将,我将你叫到房间,大人不怕我欺负你吗?”
殷翃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怕本官的疤,只怕本官欺负你?”
苏梨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两人同时看去,只见一道影子从窗户上飘过,像是盘子。
苏梨悄悄地往殷翃怀里缩了缩。
殷翃倒是受用,问道:“你怕那小厮?”
苏梨小声道:“他是盛老爷派来接我的,若是被他发现我在大人房中,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软绵绵地靠着他,声音媚得像水,殷翃再也忍耐不住,哑声道:“那就别洗,直接做我的女人罢!”
说完,殷翃打横抱起苏梨,朝内室的床榻走去。
这么目标明确的霸道武将,苏梨是不指望拦住他了,其他的事可以睡后慢慢商量,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大人虎背熊腰,小女子弱如蒲草,还望大人怜惜。”
“怎么怜惜?”殷翃声粗气重地问。
苏梨听了,怯怯地看着头顶的男人:“大人这样的身份,当真没有近过女色?”
殷翃那俊美的半张脸,忽然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苏梨半喜半忧,喜的是殷翃如果只有她一个女人,更容易对付,忧的是殷翃长了这副身板又不懂,她这个启蒙师父要受罪了。
盘子回到客房后,虽然累了,却不敢睡下,怕没带家仆的总兵大人真的叫他过去伺候怎么办?
盘子只好趴在桌子上打盹,寻思着熬到一更天总兵大人还没叫他,大概就可以睡了。
盘子打着盹儿,打着打着,突然听到一声野兽般的闷吼。
盘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侧耳倾听,这回听到隐隐约约的砸床声,扑通扑通的。
这驿站也太古怪了,莫非闹鬼?
盘子忽然想起了芍药,娇滴滴的小美人会不会害怕?
盘子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此时天黑漆漆的,走廊里也黑漆漆的,只有总兵大人的房间点着灯。
盘子本想听听芍药屋里的动静,往前走了几步,却听总兵大人那边传来一阵呜呜的女子哭泣。
盘子瞪大了眼睛,他咽着口水猫着腰来到总兵大人的窗下。
“当年本官脸上挨刀都没哭,这点疼你就忍不了?”
“呜呜呜……”
盘子脸一白,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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