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到一半,只听见“咚”的一声,慕思年栽倒在了她房门前。
府医为他诊了脉,向管彤说着。
管彤听得头疼,只听懂了“脉象虚浮”“好好将养”之类的话。
转头吩咐小丫鬟:“准备辆宽松软和的马车,送齐王殿下回府。”
“我不走。”慕思年已经醒了过来,脸蒙在被子中闷声抗议。
管彤道:“你府上的医师,更能对症下药。”
慕思年体弱,慕思瑾有怪病,皇帝常找寻名医,按照擅长的病症,分分类拨到他们府上。慕思年府上的医师又是一直跟着他诊治的,不知比清远侯府的好上多少倍。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走。”慕思年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管彤知道无赖不过他,朝府医问:“开的药有苦的吗?”
府医斟酌道:“齐王殿下的症状像急火攻心,药方中有两味黄芩、栀子是清热泻火的。小姐若是觉得不妥,这两味便换成······”
“放!全都放进去!还有黄连之类的也多加些进去才有效果。”管彤打断他。
又道:“药煎好后,看着齐王殿下喝了,不喝就送他回府,清远侯府供不起这尊大佛。”
既是吩咐小丫鬟,也是说给慕思年听的。
随即,不理会慕思年喊叫的“阿姝你好狠的心”,管彤径直往出走:“我去将这里的事禀告父亲。”
刚走出门,就见到廊下站着几个来打探情况的丫鬟,见到管彤齐齐行了礼。
管彤稍认了认,祖母房中的,管杉房中的,父亲房中的都有。
慕思年今天这一晕,将清远侯府的人全都惊动了。
“齐王殿下并无大碍,现下已经醒了,药也煎着,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不用担心。”管彤给了消息让她们回去,又示意最右边一个丫鬟留下。
“父亲今日可在府中?”
“禀小姐,老爷今日休沐。”那小丫鬟极有眼色:“我给您带路。”
管彤微微点头,跟着丫鬟到了书房,在外间就被人拦下了。
周平端茶倒水不胜殷勤:“小姐,老爷正在和贵客议事,还请您稍等片刻。”
周平跟在管为章身边许久了,也知道管彤骄纵的性子,现下拦着,可见里面的“贵客”身份不一般。
管彤本就是来躲清静的,无意多纠缠,点了点头,逐渐和周平聊起来。
“父亲任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她上一世出嫁后到清远侯府遭难,几乎没有出过东宫,对外界发生的事知之甚少。后来为翻案四处奔波,才知道了些和僭越案有关的事。
不过还是太少了,她所掌握的东西太少了,远没有把握阻止僭越一事发生。
周平只当她在府中无聊,便将些自认为姑娘家觉着有趣的事说了。
“圣上下令新开了商道,年后就能行船了,届时从南方来的商人做生意方便得多,想是会有更时新的衣裳首饰。”
“听刑部的人说,近日好几人报官说丢东西,又遮遮掩掩不肯说失物和身份,最后才得知竟是大理寺卿的人。”
“今年冬狩,几位皇子都未参加,是荣禄大夫家的长公子夺得了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