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崔呈佑的局促不安,沈临清的声音,低了几分:“崔都统不必紧张,你这身子无碍,不过还是要好好休养才是!”崔呈佑的脸色惨白,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紧张的。“夫人……男女有别,这种事,还是让军中的郎中过来就行,就不劳烦夫人大驾了——”沈临清颔首浅笑:“只怕是崔都统连军中的郎中都不愿意沾染吧!”崔呈佑心里咯噔一沉看向沈临清,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却还是装糊涂:“卑职不懂……夫人这话是何意……”“崔都统,其实这件事情你不必自卑,又不是什么不可治愈的病,何必将别人的好意拒于千里之外?”沈临清这一番话,更是听的崔呈佑心惊肉跳,难道……她真的发现了?声音开始颤抖,不由的心虚:“夫人……”“我跟你做手术的那一日,便知道了你的隐疾,其实,你身边的人应该也都知道!否则,也不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上,用这种法子来毒害你!”崔呈佑困惑:“夫人这话是何意?”“你猜,那匹马,为何突然间发疯?而且将你伤的这么严重?”崔呈佑的脑子里,忽地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他身上有隐疾这事,除了为数不多的二人,就没人知道了!且他与那些人关系交好,怎么会有人利用这个来陷他?“夫人……”对于他从出生就带着的隐疾,崔呈佑自小就十分自闭,与人相处之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短板。他能文能武,却选择了毅然从军,只是因为他觉得,书墨之香根本盖不住他身上的异味,只有在战场上挥汗如雨之后,与一群大老爷们儿相处挤在满是脚臭味的营帐当中,他身上的异样才不会被人察觉。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想要以他身上的短板来谋害他!此刻,崔呈佑心中忐忑不安,百感交集。看沈临清的时候,更是不知所措,脸上的慌乱尽显。“崔都统,你相信我,你的隐疾,我能够治愈,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把藏在军中,图谋不轨的祸害给揪出来!”沈临清说的认真,崔呈佑却像是在做梦一般!从小到大,他都被身上生来自带的那股异味困扰,折磨。寻医问药无数,也不见好转,到了后来,崔呈佑几近绝望,也因为身上的自带的异味,心中自卑,一直没有婚配。沈临清说,他的隐疾,她能够治愈……这句话,就像是黑暗当中的一束亮光,直接把崔呈佑原本觉得晦暗的心底里照亮。情绪也不免激动起来。崔呈佑支支吾吾,对着沈临清道:“平日里与卑职交好的,只有张副将和刘副将!但是他们二人都是耿直之人……”沈临清微微凝眉,又是这个刘副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点名,想让人不注意他都难!沈临清只是安静的听着崔呈佑说着,一直到他停下来,沈临清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崔都统只管安心养伤,等你的身子恢复了一些,我在帮你治疗你身上的体味!”崔呈佑不由得面色涨红,目送着沈临清离开,下意识的还转头,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儿。还好,最近几日天气凉爽,他没怎么出汗,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没有四处挥散。困扰着崔呈佑十几年的腋下味道,他自己都嫌弃不已,侯夫人说,这怪病,她能治!崔呈佑仿佛看见了东方的天际,闪烁着一丝曙光,那柔和温暖的光,就在这个深秋当中,居然笼罩在了她的身上!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与此同时,军中惊马,砸伤了崔呈佑的事情,不胫而走,惊动了朝廷。而军营当中,那一批散落的粮草当中,竟然发现了猫腻!那一批粮草,本来是今年新收的粮食,可是散落下来的,全都是一些发霉的旧粮!这些粮草若是流入军中,万千将士食不果腹,拿什么来温饱?温饱尚不能够,又何来部队精良,戍卫边疆?魏羡把这个消息压了下来,军中的粮草出了问题,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看样子,有人想要借着这件事,打击崔家,让魏羡吃瘪,甚至是把他拉马!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魏羡得知这消息,更是发了狠的让人去调查此事,尤其是那刘副将,是头等被怀疑的人。很快,楼枭就已经调查到,那刘副将前些日子,趁着去城中办事的空当,竟然去了一次赌坊!从那以后,每个月当中,刘副将都随着进城采买的队伍,离开一趟军中。出去的时候,刘副将有的时候欢喜而归,有的时候,又垂头丧气。谁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左右了刘副将的情绪。只是,那一次,刘副将去了城中搬货回来,便垂头丧气的好一些日子。军中的兄弟们,这才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耳闻,刘副将迷恋上了赌坊,估计是输了老婆本!两个月前,刘副将又一次去了城中。这一次,再回来的时候,他喜笑颜开,十分的欢喜,甚至是相当大手笔的买了两坛子女儿红回来!私底下跟他交情不错的,都知道他前些日子染上了赌瘾,想必是这一次去赌坊,手气应该不错,赢了一些!:()她又野又悍,掀了侯爷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