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怎么说的?”
“我就跟他说你这次拿了个奖,保送研究生了。”我妈开心的说着。
“听说你得奖,你老师他可开心了。”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然后你老师说还有一个女孩考到你们学校的研究生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头不禁一惊。
“那关于那个女孩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问道。
“那倒没有多说。”
。。。
晚上,躺在我的卧室里熟悉的床上,垫褥是刚刚晒过的,软软的,铺着干净的床单,被褥也晒过,一样换上了干净的被套,我侧着脸看着这个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呆着的房间。
蓝色的玻璃窗,深褐色的窗帘,浅黄色的书桌,不大的铁书架。
往日熟悉的一幕幕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房顶上,叶子形状的老式铁艺顶灯,已经不记得用了多少年。
。。。
屋外的喧嚣渐渐大了起来,我能清楚的感到眼皮动了动,而随着更多的光线透过窗帘,进入房间,越来越刺眼,我不得不用手遮住光线,慢慢睁开眼睛。
我翻了个身,但是意识已经醒来,左右都睡不着,索性起床。
母亲一大早就在厨房准备早餐,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厨房正冒着熊熊白气。
而让我意外的是,父亲竟也起床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早餐是昨天的萝卜排骨汤下的面条。
我们各自盛了一碗。
“等下你爸坐我的电瓶车后面,你就骑你爸以前的电瓶车。”我妈边吃着面条边说道。
“我带我爸去吧,我毕竟有力气一些。”我说道。
虽然我否定了母亲的提议,但母亲并未多说,只是点点头。
今天是冬日里的好日子,风不大,微寒,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将一切照得微微发白。
我跨坐在电瓶车上,试了试刹车和动力,都是正常的。
“好久没骑电瓶车了吧?”母亲说道。
“是很长时间没骑了,但一直在骑自行车,应该没问题。”我说道。
我搀扶着父亲的臂膀,以前两只手都握不住的粗壮大臂,现在轻轻一触就能摸到骨头。
只是一刹那,心情就有些沉重起来。
父亲走得很慢,脚步抬得不高,似乎只能挪动。我不禁怀念起他以前大步流星的步伐来。
他忽然转头看向我。
“咋了?”我有些不自在。
他摇摇头,眼神竟带着歉意。
“您不需要多想,怪我回来得少。”我低着头,低声说道。
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摇头。
我在前面扶着电瓶车龙头,母亲搀扶着父亲坐到后座上,帮他把带毛的帽子把耳朵罩住紧了紧,向我问道:“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笃定的说道。
真的没问题,实际上现在的父亲很轻,多坐一人,一个成年人,电瓶车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父亲真的瘦了好多,念及与此,我的鼻头不禁一阵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