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一路小跑,这样应该会暖和些。
“老板,有什么吃的?”我问道。
小摊老板大概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精瘦精瘦的。年龄,我是从他没有被蓝色的工装棉帽遮住的两鬓的白发和面容的沧桑程度推测出的,和帽子是一个款式,衣服也是老式的蓝色工装棉衣,外面套着一个白色的围裙,看样子应该也是出自于某工厂的工作装系列。他的衣着估计已经浆洗过无数次了,显得有些发白,但挺干净。
“只有白粥和咸菜。”他言简意赅的说道,声音粗粗硬硬。
“品种有些少啊。”望望四周,只有这一个小吃摊呢,我有些失望的想到。
“病人只能吃这些。”他道。
“给我来一份吧。”我道。
不锈钢保温桶的盖子被他打开,浓稠的白粥泛着滚滚的浓浓的米香。
“好香啊。”我禁不住赞道。
“那是,我们当工人的,做东西就是实在,这都是给病人吃的,都是选的东北米,慢慢熬的。”他说道。
“我父亲也是工人,具体工种我也搞不清楚,是我们那炼钢厂的。”
“原来是我们工人子弟啊。”他禁不住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原来是重型机床厂的,后来下了岗。”他说道。
虽然素不相识,他依旧客气的问了问我父亲的身体是否健康,回去的时候,他多给了一碗白粥,添了一大碗咸菜。
“还是房间里面暖和。”一进到医院大楼,我便禁不住想到。
“第一瓶已经打了一半多。”在输液室,我拎着白粥和咸菜,看了看小悠正挂着的吊瓶,计算着大概结束的时间。
“吃一点吧。”我对她说道。
听到我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摆摆头,说道:“我不饿。”
“医生说你就是营养不足才会导致昏阙,就当吃药,吃一些会好得快一些。。。”
最终,我找护士多要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然后将她扶着,靠在床背上坐了起来。
因为输液的缘故,她的手不方便,我只好喂着她吃。
我将咸菜倒进白粥里,用一次性汤匙,一点点喂进她嘴里。
“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
“不过这么晚吃东西,会不会长胖?”
“应该不会吧,毕竟你一天才吃了这么一点东西。”
。。。
打完点滴,已经凌晨两点,小悠的烧已经退了,加上吃了些东西的缘故,脸上的颜色也好了些,不像之前显得虚弱苍白。我和她清理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再重新给她围上围巾,戴好帽子。
“外面有些冷呢。”我说着,想到了那个可以保温的玻璃瓶。于是,我又从清好的物品中将它找了出来,在跑到打热水的地方,重新换了热水后,回来递给小悠,说道:“拿着它,在回去之前都是热的。”
她对着我,视线向下看去,接过玻璃瓶,低声应了一声:“嗯。”
我扶着她慢慢走出医院的大楼。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她的目光望向天空,我顺着她的目光,夜幕中,看不到一丝星光,也看不到一缕月光。
她缓缓伸出手,一朵晶莹的细小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里。
“下雪了呢。”她看着我,红彤彤的脸上满是笑意。
“是呢,下雪了呢。”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