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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吹散的蒲公英般,不停地喷洒着数量难以想象的雪片。
这是一场极其罕见的暴雪。
因为恐惧而避走,或者躲回家里的民众,都已经走了。
现在还留在街上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们站在鹅毛大雪里,抬头看着天空。
只可惜他们的视线可以穿透暴雪,却无法穿透厚厚的云层,看到这时候到底在发生什么。
哗的一声轻响,陈长生撑开了黄纸伞。
唐三十六正准备走进去,却发现他走到了徐有容的身边。
买脂粉的小姑娘喊了声少爷,把伞举到了他的头顶。
桉琳正在替凌海之王等人疗伤,不时抬头看一眼天。
院落四周很安静。
白帝城里也很安静。
只有那道云海不停地翻滚着,撕裂着,向着大地喷散出雪片。
整个世界在黑与白之间不停地变化,却没有一瞬间变成灰色。
天空与大地仿佛合在了一处。
一道极粗的闪电落在遥远的西方。
一座不知名的山丘被轰平了峰顶。
那条院落外的山涧被冻住,再没有水声。
雷鸣不停,雪亦不止。
……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海深处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向着两边而去。
阳光从那道裂缝里洒落,然后变得越来越广,重新笼罩了白帝城。
云海渐渐崩散,落下无数夹着雪花的云絮。
那些寒冷的云沉降到皇城、天守阁的地面上,顺着天梯向下方流泻而去,看着就像是道瀑布。
云瀑来到下城,顺着城门而出,最终进入红河,不留半点痕迹。
无论是碧蓝的天空还是白帝城里,都没有任何痕迹。
一丝云都没有。
皇城最高处的石殿里。
落落站在窗前,看着那些残雪,小脸上都是泪水。
白帝回到了那条街上。
他望向天空。
那里已经没有云。
但还有雪在落下。
那些雪仿佛来自虚无。
一切都是那般虚无。
商行舟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我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
白帝说道:“几百年了。”
商行舟接着说道:“当初你选择她的时候,你的父亲反对,我反对,大臣也都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