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未有人动,有人大着胆子道:“奴才只听福晋号令。”
“奴才只听福晋号令!”
其他人跟着喊起来,声音响彻天际。
布迦蓝转身看着海兰珠,说道:“你看,没有人愿意跟你。”
海兰珠脸色难看至极,又恨又怒,蹭地站起身,眼神狠毒,说道:“这可由不得你,大汗的命令,他们这群贱奴居然敢不遵从,就等着被砍头吧!”
布迦蓝看她要走,说道:“站住!”
海兰珠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喊道:“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有本事你就来啊!”
布迦蓝面色不变,走上前,直接伸手拽住海兰珠的头发,她马上跟杀猪一样嚎啕大哭:“杀人啦,救命啊!”
跟着海兰珠的宫女奴才赶紧围上前,布迦蓝一个眼风扫去,这些人吓得一抖,瑟缩着不敢再动。
海兰珠的裙摆下,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从根根泛着光泽的紫貂上滚过,尿骚味飘散开来。
布迦蓝拖着她一甩,将她整张脸按在了血泊中。
如同煞神般,冷酷无情地道:“这次拿他们的血来祭奠你的野心,下次就得拿你自己的血!”
中年男子抬头看来,见到面前的女子神色平静,那双如同湖泊般的双眸,只那么淡淡地看着他,就令他不由自主心头一颤。垂下头不敢直视,恭敬地道:“是,小的是大夫。”
布迦蓝打量着他,然后伸出手:“我病了,你也给我诊诊脉吧。”
大夫从未被人堵着直接伸出手让他看病,可眼前之人气势太甚,肯定非富即贵,他惹不起也躲不开。滴水成冰的天气,竟然紧张得额头细汗直冒。
布迦蓝虽没有学过诊脉治病,可她对人体的每块骨骼,每块肌肉纹理都了若指掌,由于经常受伤,几乎是久病成医。
对现在的身体更是清楚,比如她力道不足,先前揍人时太过用力,除了肌肉酸痛,还有脱力的现象。
这些小伤小痛,对以前的布迦蓝来说,就好比蚂蚁咬了口,从未想过要看病吃药,更没有想过要为难大夫。
她直觉海兰珠的怀孕来得太蹊跷,且不合常理。
首先,海兰珠每次请的大夫,都是医术最好之人,他们先前没有诊断出她怀孕,偏偏却被后来的大夫诊断了出来。
布迦蓝想试试这个大夫的本事,确认海兰珠怀孕的真假。
如果海兰珠真怀了孕,合格的猎人从不猎杀怀孕的母猎物,她让苏沫儿抓来的鸡,就大方送给海兰珠炖汤喝。
如果海兰珠还是在耍心眼,她就要洒鸡血,让妖怪无所遁形。
伸到大夫面前的手,又往前伸了几寸,他见到手上累累伤痕,更加惊慌失措,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嗯?”微微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吓得大夫的腿又抖了抖,一咬牙,手颤颤巍巍伸出去。
刚要切上脉搏,听到背后有人恼怒地道:“布木布泰,你又在做什么?”
大夫心头一松,忙收回手,躬身让到一旁。大福晋如阵旋风般越过他,拉起布迦蓝就往回走:“海兰珠已经有了身孕,你别再来欺负她,回你的宫去!”
大福晋心心念念都是科尔沁,海兰珠有孕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讯,容不得她有半点闪失。
布迦蓝不想与大福晋争吵,手腕只翻转间就挣脱开来。
“布木布泰!”
大福晋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布迦蓝见她又要开始念经,手在她面前一晃:“我受伤了,要找大夫治病。”
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大夫,顿时又欲哭无泪,迈出的脚步被死死钉住,再也脱不了身。
大福晋看着布迦蓝的手,又心疼又恼怒:“早就跟你说,别出去惹事打架,苏茉儿,快带你主子回去”
待她看清楚苏茉儿手上提着的笼子,顿时怪叫起来:“天杀的,你手上怎么又提着鸡!布木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