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对照顾凌沂并不上心,但为了赢得凌桦的重视,韩兰茹给凌桦做事十分小心,正常情况下她压根不可能把凌桦的重要合同给粉碎,她怀疑这件事情是凌沂或者苏佩晚做的,不过当时苏佩晚出差,只有凌沂有可能在家里,而且凌沂算计她和苏佩晚争斗不止一次两次了。
韩兰茹的新老公看了凌沂几眼:“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这么斯文,心肠却这么狠毒。”
凌沂往后靠在背椅上,淡淡笑着道:“韩小姐结婚了?恭喜。苏阿姨也和我父亲结婚了,如果她知道你结婚的消息,一定很高兴。”
韩兰茹冷嘲热讽:“是吗?她当然高兴了,她儿子好好的,不仅要和豪门联姻,还能继承凌先生所有资产。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瞎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施展不了所有心机和手段,无法和她的儿子争东西。”
“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和他争抢。”
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争呢?
“因为你争不过,所以为了颜面只能找借口说你不想争。”韩兰茹笑了笑,眸中带着浓浓的厌恶,“苏佩晚知道我结婚的消息,这两年我们来往很多,已经变成好闺蜜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也对,你已经变成了一个瞎子,你妈妈抛弃你不要你,临走前诅咒你和你爸爸一起去死,你爸爸只爱你弟弟,所有人都讨厌你,你有没有了解网上的消息?几十万人都是你弟弟的粉丝,他们和你妈妈一样希望你早点死掉。所以说——”
韩兰茹俯下身来,一字一句的在凌沂耳边讲话:“你还活着做什么?”
凌沂脸色雪白,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手指紧紧抓着面前的杯子。
从前被刻意遗忘被刻意改变的一幕幕出现在了面前,即便过去了十多年,却依旧像永生花一样鲜明完整。
接着凌沂手中的杯子倒下,水流从桌上滴答着流淌,韩兰茹距离桌子太近,她的羊皮高跟鞋瞬间被水打湿。
她尖叫一声:“我新买的鞋子!”
说完这句话,韩兰茹生气的往凌沂脸上扇来。
紧接着手腕被人握住,“咔嚓”一声整只手脱臼,韩兰茹被一把扔在了地上。
封楚过来时就看到这个女人对凌沂动手。
平时封楚会礼让女士,但对方如果和凌沂动手,封楚肯定会保护凌沂。
韩兰茹的丈夫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十分生气的斥责封楚:“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欺负她?”
封楚长得太高大,韩兰茹的丈夫不敢上前给她讨回公道,只能扶着她在旁边理论。
封楚懒得给这两个人眼神,他拿了餐巾给凌沂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凌沂,你有没有事情?”
凌沂面色雪白,神情恍惚,陷在回忆中不能自拔,完全没有听清周围的声音。
封楚不知道这两个人对凌沂做了什么,他现在几乎要被怒火失去了理智。
餐厅经理刚刚就看到这边有矛盾,韩兰茹的丈夫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餐厅经理知道他的身价,清楚这是位惹不起的顾客,所以他一开始没有过来调解,现在看见封楚对韩兰茹动手了,他才和服务员一起过来。
“这个人弄伤了我的妻子!我要报警!你们把他赶出去!”
餐厅经理看封楚长得高大健壮,如果对方一气之下要砸餐厅,几个保安很大概率制不住,他上前调解:“这位先生——”
封楚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把他们两个赶出去,他们两人的身份信息发给订这个位置的人。”
餐厅经理看了一眼封楚的名片,第一眼他觉得这是在开玩笑,紧接着他反应了过来,让服务员把这两人弄出去。
韩兰茹当保姆时需要做很多工作,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她用左手把自己手腕脱臼给接上,生气的质问经理:“为什么?我们经常来你们餐厅,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知道,”经理道,“是你们先动手的,所以请你们出去。如果你们不走,我就让保安驱赶了。”
封楚轻轻拍了拍凌沂的侧脸:“凌沂?凌沂?你在想什么?”
凌沂面无血色,唇瓣都是苍白的,封楚猜想那对夫妇说了一些刺激到凌沂的话语。
不过,凌沂并非玻璃般脆弱,寻常话语不会让他情绪变化这么快,这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
封楚把凌沂带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凌沂的面孔。
凌沂慢慢回过神来。
封楚低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沂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暂时笑不出来,更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